栗瑾看了一眼旁边跟中年男人一起笑的同伴,嘴角弯起,她看到他们手里的马票,日本马独赢?
很好,一会儿她就在赛场上狠狠地把对方下注的赛马甩在身后。
她心里的紧张被愤怒到极致的怒意取代,穿过骑着赛马的骑师,找到马厩工作人员牵的西洋海盗。
棕毛马敏锐地察觉到女孩身上点燃的怒火,好奇地嗅了嗅她的发丝。
“没事。”栗瑾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抚摸西洋海盗的颈部,她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水勒,上马。
她看到不远处做准备的潘勇苍和山河无恙。
山河无恙和追逐极光一样是芦毛马,它还没有褪去身上的灰毛,还是一匹半灰半白的牡马。
潘勇苍跟动物相处久了,直觉变得敏感,扭头跟一双冰冷的丹凤眼对视,他知道女孩的身份。
全香岛赛马圈都认识那张不输于港星的脸,还有令人恐惧的天赋。
他十四岁还在英国学习,而栗瑾十四岁已经签约成为见习骑师,代替国家出战法国。
即使女孩比赛的场数还没有他头马的零头,但是潘勇苍不敢掉以轻心,他从学员走到今天这个地位,靠的就是不小看对手的警惕心。
栗瑾看到潘勇苍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朝她点头致意。
她平淡地瞥开眼睛,低头抚摸西洋海盗的鬃毛。
解说银禧纪念杯的解说员是香岛名嘴廖中堂,一口正宗的粤语带动赛场的气氛,远道而来观看赛马的人也被现场的气氛感染。
栗瑾坐在马背上让工作人员牵着西洋海盗入场。
西洋海盗在别的人类脾气没有那么好,它摇动脑袋挣开工作人员牵引的缰绳。
【傲慢eoji】
“乖乖。”栗瑾没有强迫它去听从在场工作人员指挥,小马发脾气在她眼里也是无比可爱。
她指引西洋海盗在附近跑了几步,感受一下草地的脚感,才把它往闸门方向赶。
栗瑾在隆尚赛马场享受过顶级的欢呼声,沙田马场的躁动不足以让她分心。
她不停地摩挲头上的眼镜,每次紧张的时候,大拇指总是想搓点什么东西。
天气有点冷,但是她后背开始冒汗,眼睛直直地盯住眼前的闸门。
两个马童站在西洋海盗后面,把它推进闸箱。
栗瑾放下头盔上的眼镜,握紧手里的缰绳。
廖中堂不再转动手里的圆珠笔,坐正瞄准眼前紧闭的闸门。
西洋海盗是三号闸门,旁边的2号闸门是夺冠热门山河无恙。
“比赛,开始——”
九匹马同时出闸,两秒后变成一个标准的阶梯形状。
廖中堂快速介绍一遍赛驹的排列位置:“…山河无恙起步非常好,它现在成功领先月见夜半个马身。”
栗瑾看着眼前组成一排马墙的四匹马。第一名是山河无恙,第二名是月见夜,前面四匹马并列,她和西洋海盗屈居第七名。
“我们现在可以看到西洋海盗被拦住了!”廖中堂分出一分注意力给第七名,因为他听说这是西洋海盗的退役战。
但是他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山河无恙和月见夜争夺头马上面,一个是制霸香岛的短程赛驹,一个是香岛冉冉升起的明星赛驹。
两匹赛马的骑师都是彼此地盘的领军人物。
“月见夜紧跟在山河无恙身后,它越来越接近山河无恙的马头……”
栗舒礼站在私人包间,跟解说员视野差不多,他没有在意你追我赶的两匹夺冠热门,皱着眉头盯住被困在第七名的栗瑾。
“怎么回事,这四匹马?”
四匹马好像没有争抢的意思,开始目的就是为了困住栗瑾和西洋海盗。
“很正常啦,老弟。”栗舒礼身后其中一个男人懒洋洋地解释:“四匹马和山河无恙所在的马场有合作项目。”
栗舒礼听到他在合作项目加了重音,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