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苏南一身病号服坐在床头问他。
即便头上还打着绷带,身上衣服也宽松没形,余苏南看上去还是那么地俊逸得体,连病号服衣领子都翻折得一丝不苟,平整规矩。
一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再狼狈都不受影响。
江温辞道:“接了几个电话。”
这段时间他完全是拿余苏南当大熊猫伺候,几乎二十四小时随侍在侧,贴身照看,端茶倒水,暖床铺被,有求必应。
就差没帮余苏南上厕所。
刚进屋,他脚下一拐,走进病房自带茶水间,再出来手上端着杯兑好的温水,放到床头柜余苏南伸手便能够着的地方。
是您未来儿媳
江温辞拖过扶手椅坐进去:“七大姑八大姨都走光了?怎么突然间都变得这么懂事儿?”
“医生说,需静养,不宜吵闹。”
余苏南朝他伸手,牵住后往自己方向一扯,江温辞上半身被拽出椅子,扶了下才没压到他受伤的腿,赶紧踢开椅子站起:
“哎哎哎,悠着点,别给你压疼了”
“傅景把人都赶出去了,还在电梯口摆了个桌儿,说日后前来探望的,把东西放那儿签个到就行。”
余苏南说完,还抓着他手不放,偏头补充一句:“不疼,坐我这里来。”
江温辞哈哈大笑几声,竖起大拇指:“绝!这招真绝!我擦傅景可真是个天才。”
然后顺势被拽下坐到床沿。
他侧过身,手撑住余苏南背后的铁床架,变脸速度飞快,蹙眉严肃教育:“啧,你这人怎么没轻没重的?你这儿。”
他点了点余苏南肩膀。
接着比手画脚继续教育:“还没拆线呢,老长一道伤口,碰到怎么办?”
“”
余苏南剔透双眸盯着他,纤长眼睫一垂,眉骨越发显得精致好看。
江温辞挪了挪屁股,挤到他身边坐下,微俯身凑得近了些,抬手捏起他下巴。
喉结一滑,目光随之染上几分邪气。
他轻笑一声,语气一转:“所以,别动,想要什么就说,小爷满足你所有要求。”
余苏南手习惯性摸上他腰肢,果然不再乱动,只是眼神带着呼之欲出的欲念,赤裸裸在他唇上滑动,缓缓道:“我想亲你。”
江温辞眉梢挑起,舌尖下意识抵了下唇角,呼吸微沉。
停顿片晌,他稍稍托起余苏南的脸,俯身把自己送了上去。
细腻温柔的吻落下,伴随含糊不清一个字:“好。”
晶莹飞雪席卷整座城市上方,于浓雾般的天穹深处纷纷扬扬而来。
轻飘飘又悄无声息擦过病房的玻璃窗,再往更远处的车水马龙和人流如织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