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来爹他们知道吗?”五十两李青青跟牧延确实拿得出来,钱也都在李青青手里,李青青却没打算直接拿出来。
“我、我是自己来的。”如果让当家的跟儿子知道自己来找女儿借钱,自己哪里出得了门。
“娘,你先回去吧,五十两不是小数目,虽然征兵的名额定了,但是出发的时间还有三天,明天我会给你答复。”
“可是青青……”
“娘,你再不回去,爹他们就该想到你来找我了。”李青青的态度跟当初要求王三丫一定要给二老好好办身后事一样,冷漠强硬,王三丫再多的话也不敢说了,自己出来也确实时间长了,一步三回头的,王三丫不甘的离开。
“牧大哥,咱们继续剪羊毛吧,还有这最后一头了。”人走了,李青青的情绪恢复如常,好像王三丫刚才没来过一样。
牧延想说什么,但是见李青青的模样,最后话还是压了下去,将羊重新拉了出来,继续之前的事情。
剪下来的羊毛李青青全都泡了起来,然后坐在木墩上看着桶里泡着的羊毛发愣。
“青青?怎么了?”看着李青青的模样,牧延心中的话越发难以出口。
“我没事,牧大哥,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依旧盯着桶里的羊毛,声音不高不低的,没有情绪。
“我……”确实有事,可要怎么说?牧延双手握成拳,想要去抱抱李青青,可是对于自己的决定,又不敢抱,只能这样不远不近的站着。
“牧大哥不说吗?”李青青最终还是转过了身,仰头双眼直视牧延的眼。
沉默了一会,牧延最终还是说出了口:“青青,我想要去参军。”
“嗯。”了一声,李青青继续看着牧延。
“青青,我……”原本想好的说辞,在李青青的注视下,牧延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出来,喉咙干涩干涩的,感觉再多的解释都那么的无力不负责任。
“牧大哥很想很想去吧,自从除夕后就一直没少在准备,屋里的箭矢,还有那长枪跟匕首。”收回了目光,李青青怕自己会没出息的哭出来。
“其实,嗯,牧大哥想去很正常的,毕竟牧大哥是有本事在,男儿心中都有想要建功立业的雄心,我只是有些舍不得。
正好,如今娘也求上门,那些银子我不打算给娘,牧大哥去了可以顶一个名额,银子拿来多买些需要的药跟装备,战场很乱,军营人多,军医不够用,自己备些药在身上更安全一些,有银钱傍身也多份保障。”
说着,心中杂乱如麻,明明不想哭的,可是眼里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吧嗒吧嗒的泪珠子掉在了手上落在了地上。
“青青,我,对不起。”牧延说不出违心的话,因为自己真的很想很想去。
“牧大哥,不要说对不起,要说也该是我说。”嘴上这么说,可是心中那股委屈却怎么都挥之不去,两人在一起快一年了,这段时光平淡却又那么的美好,面前的男人总是纵容着自己照顾着自己,自己不能因为不舍就束缚了他的翅膀。
“牧大哥,时间不多了,我们去镇里的铁铺定些东西吧,然后缺什么,咱们赶紧买,对了,药材多的不好准备,但是止血的三七金疮药什么的一定要准备上,还有护心镜,牧大哥知道护心镜吗?”李青青想着电视里看到过的。
“嗯。”牧延点头。
“那个也要买,战场上刀剑无眼,能护住一点是一点,我不求牧大哥建功立业,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去拿钱。”时间不等人,越想,李青青越是难受,猛的站起来就往屋里跑,没听到身后追来的脚步声,李青青任由眼泪肆意的流了一会才擦干,然后将所有的银钱取了出来。
“钱,牧大哥你拿着。”李青青走出来将荷包送到牧延面前。
“青青,不着急,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药也买有,护心镜也买了。”牧延一把将李青青抱住。
“是,是吗?那就好,那就好。”李青青拿着荷包的手抖了抖,果然,牧大哥是一心想要去参军的,虽然自己心中已经有预感了,可是,这一会还是那么的难受,感觉心好痛好痛。
“那牧大哥你去我娘家跟我爹娘说一下,不然我怕我娘病急乱投医。”收了收情绪,李青青突然想要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