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无声,等到傍晚的时候,圣岛已经露出了它的本来面貌,远山近海,绿意扑面,加上触目便令人惊叹的古老建筑,蓝天白云之下,交织出一个奇异的梦幻国度。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美的令人迷醉的地方,燕傲男与众多宾朋一样,散落在海滨休闲区域内活动,其实已经有不少开始离岛出海,后天就是除夕了,他们又正是岛外世界里忙得不可开交的大人物,自然有不少事情要去处理。
或许像燕傲男这般有闲情雅致留下的人,也不仅仅是为了眼前的美景吧,出了秦总裁那样的事情,总要有人留下来表表忠心。就连燕傲男,不也是奔着龙一业脖子里的龙佩,在耐着性子等天黑。
她已经凭敏锐的职业经验,将这里的院落与地形大致地摸个一清二楚,当然主要是为了方便去龙一业的房间。现在出来陪大家一同看风景,也是为了观察这里的安防情况,顺便听些龙氏的八卦,毕竟没找到龙佩真正的主人之前,她都无法卸下心头的重负。
“老秦这下可算是栽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肚子腆得看不到自己脚尖的胖老头感叹道。
“他在外面也算是了不起的人物了,没想到龙总裁果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枪打出头鸟,这下全完蛋了。”另一个与他年龄相仿,却要比他瘦一号的老者道。
“哼,难道你们忘记了二夫人娘家是什么背景了?”有个中年人不屑地提醒道。
“二夫人虽然在军委里手可通天,但也不至于去帮他吧,再说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立马有人把老秦所有的生意吃下去了,这风格明明就是龙总裁的惯例啊。”胖老头心有余悸般感叹地道。
“是啊,我听那边来的可靠消息,出面去做这事的人居然是一个老外,看来秦总裁要翻天固然不对,但龙总裁也是蓄谋己久的吧,不然不可能这么顺利。”另一个发颤的声音道。
他们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一夕之际让人从天堂掉进地狱,还是有些难免要心有戚戚,大家心照不宣,最害怕的是龙一业是否挖好了什么坑在等自己跳,毕竟以他们现在的身价来说,也都不比原来的秦总裁逊色。
“都是些野蛮人的把戏,有什么了不起。”一个不服气的声音,在燕傲男耳畔响起,虽然她早就知道龙一欢的母上大人站到了自己附近,但是本着相互不干扰的原则,她并不打算去套近乎,结果反倒令这位“三伯母”有些不爽了。
没错,翻版“神秀国师”不仅不是穿越来的,还非常令人难以理解的是,一口气娶了三房夫人,似乎也并没有妻妾之分,这三个老婆的背景显然都很吓人。
大太太看上去柔柔弱弱,却是举止端庄,只是脸色看来有些病态不适,听说是圆易集团老家主唯一的掌上千金,龙一业在祭祖活动之前赶回圣岛的原因正是为了她的病,据传已经在床上静卧休憩了不少天,为了祭祖才硬撑着爬起来的,连这次活动现场的布置与招待也没了精力,索性丢给了准儿媳妇白飞飞。
二太太的背景听起来也不小,正是他们说的军委高层的女儿,祖上据说出过不少位将军,如今也是地道的红二代。
三太太的背景更复杂,单是看她与场内诸位很熟的样子,就是位如鱼得水的社交名媛,比起大太太世家夫人的端庄,二太太军小姐的正统,三太太可谓光彩照人,风情万种,带给活动现场片片欢乐。
只是可惜她们的丈夫,不仅长得像“神秀国师”,言行举止也很有国师风范,对这三个妻子甚至儿子们都是视若无睹,始终与那些着装简朴的长老会老者混在一起。
“燕小姐,你怎么还没走?”倒不是真的很在意,恐怕只是需要有个人来打招呼,掩饰自己偷听别人的突兀,即便以她的身份也并不在意。
“三伯母,我坐明天凌晨安排的那趟游艇离开。”既然被点到了名,也不方便继续扮不存在,燕傲男索性落落大方地回应。
“喔,那真是太可惜了,除夕那晚的春宴有不少好菜,虽然也没什么团圆的味道。”三夫人感概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惜。
“燕故娘,借一步说话。”人影晃动,那个令燕傲男敬畏又牵挂的灰袍帅大叔,正是年轻版神秀大师龙远山。
乍一看自己魂牵梦绕的薄情丈夫站在眼前,把自己当作一缕空气般无视,三夫人反倒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呆愣地盯着他,虽然丈夫回岛数日,却没有进过她们几位夫人任何一位的房间,连个照面也没打上,今天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在人流里,那样的卓越不凡。
牵肠挂肚,总是在想尽一切办法打探他的消息,如果他突然走到了面前,三夫人却发现自己不知该上前说些什么,抑或是在害怕,又或还在不敢置信。
“龙伯父,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燕傲男顺着龙远山的手势,与他并行而走,倒是把三夫人甩在了身后。
“不知为何,总对姑娘有着似曾相识的熟悉感。”龙远山并不是个热衷与美女套近乎的人,而且虽然他此刻外貌是帅大叔,言行举止都绝对是个苦行僧,说似曾相识便真是发自内心对燕傲男有种熟悉感,甚至是比对亲儿子还要强烈的亲切感,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莫明。
“我看伯父也很亲切。”燕傲男听着有些心惊,却不敢流露出来,本就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会如何对待自己这样的穿越人士,特别是在龙一欢警告她白氏一族为炼制神秘丹药而漠视人命后,她更是不敢自我暴露,毕竟白氏那般草芥人命的根源还是为了龙氏这个大BOSS。
“看来我们的确是有缘,我要谢谢你借给我的那把剑,实在是一把好剑,可惜这次我没带回来,不然就能够还给你了。”龙远山欣慰地笑笑,更是觉得喜欢眼前的女子,说来也怪,父亲给他安排的那些女人,生得都是儿子,没有一个令他挂心,眼前这个笑得温和的姑娘,反倒莫名令人相怜。
“那你就留着吧,伯父,反正跟在我身边也意义不大了。”燕傲男略有些黣淡地说,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强笑道:“那是我家祖传之物,一直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藏匿,带在身边也诸多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