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仆觉得梁昔似乎有些误会了,眉头皱了起来,解释了一句,“他把我当做媳妇了。”
“哦。”梁昔松了口气,下一刻,神色又崩裂开来,“所以,你是被他……”不是说你武功高,十个高泰河捏一起都打不赢你一个吗?这也能被……
不对啊!“他有媳妇了?!”这个问题更严重好不好?!
“他倒是想。”阎仆默默的道:“之前主子赏赐给他一个平民身份,他就买了宅子办了户籍,还想娶妻生子,托乡人说亲,可惜,他年纪大了,再加上他来历不明,虽有户籍,但毕竟不是本地人,又长年累月的不在家中,整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又哪来那么多银子,根本没人嫁给他。”阎仆扬了扬头。
“你知道的真清楚……”梁昔默默道。赏赐给一个暗卫平民的身份,这是最高的荣耀,也是极大的信任,梁昔听殷韶景提过,暗卫得了这样的赏赐,无论用那个身份做什么,只要不是背叛主子,当主子的都不会管的,便是殷韶景,也只是大致知道高泰河在哪里落户了,至于他要娶妻,想组建家庭,殷韶景都不知道,阎仆倒是了解……
阎仆脸沉了沉,“所以,那天他喝醉了,府里又张灯结彩的,他晕乎乎的以为自己要娶妻……”
阎仆没有在说下去,梁昔已经听懂了,甚至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真没想到,高首领那么稳重可靠的一个男人,喝醉之后竟然晕乎成这样,真是匪夷所思,话说那天晚上殷韶景还睡地板呢,两个下属却跑去洞房花烛了,不知道殷韶景知道此事作何感想。
“你倒是动手打他啊!他一个醉鬼,连你都认不出来了,自己身处何地都不清楚了,你也由着他?”梁昔神色复杂。
阎仆又扭过了头去,“所以,不想见他。”
这是……心虚了?梁昔愣了愣,也是,高泰河是喝晕了,但阎仆是清醒的,这算什么?诱……咳咳,梁昔脸色郑重,他成亲到现在都多久了,阎仆就这么躲着高泰河一直到现在吗?这样都能拖这么久?高泰河就没什么表示?!
“他……第二天之后,就没找你吗?”
“找了,我打他了。”
“呵呵……”梁昔无奈了,阎侍卫你知道你自己喜欢他不?不,梁昔觉得阎仆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他看起来还挺傻的,一边跟高泰河各种看不顺眼,导致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关系一般,一边又暗搓搓的关注高泰河落户娶妻的事情,比殷韶景知道的都清楚,又一边,趁着高泰河喝醉,顺水推舟,成就好事……
这要不是喜欢,梁昔从此之后弃医从武。
只是这傻孩子看起来不是很明白自己的心意,还把高泰河打了一顿。人家是无辜的啊!当时能喊停的人明明是你好不好?人家连自己身处何地都不知道了,还以为自己做梦呢!
“那……之后呢?”梁昔默默询问,这都几个月了,伤也该养好了吧?
“见一次,打一次。”
梁昔:……
“后来他就躲着我了,我也躲着他,但是都在一个府里,总是能碰到,就很烦。”阎仆皱眉,所以他才想躲的远远的,有点什么事情出府也好,以前高泰河动不动就出去查案子,可是这段时间,却偏偏一点事都没有,两个人只能在府中打游击一样,你躲我我躲你,然后冷不丁的又撞到了。
“梁公子在想什么?”见梁昔一直没有再开口,阎仆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高首领实在是……”可怜。
梁昔能从阎仆的神色里猜到他怎么想的,但是阎仆却不能反过来做到这一点,梁昔道:“行吧……我大概能明白为什么你晚上不在府里却要跑出来看月亮了。”他也能明白为什么阎仆想要跟他一起出城了,他想离开府里应该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而已。
阎仆没说话,垂下了头。
说真的,梁昔觉得阎仆这个性子也不像是奸细,之前殷韶景说过暗卫是怎么一回事,梁昔理解了下,觉得所谓暗卫,就是从小被驯养被洗脑的武器,忠诚且强大,或者说总有其强大的地方,这里面出叛徒的几率极小,而阎仆看起来,也不是那种极高端的暗卫,能从小就心智坚韧,潜伏在暗卫营直至如今的。
这根本就是个只点亮了武学天赋,然后忠诚度培养够了就被放出来的傻孩子嘛!
梁昔道:“我们出城吧!你也不必急着往府里递信,你听我的,以后如果殷韶景问起来,你就说我逼你的,如果你传信回去,我就再不原谅殷韶景了。”
阎仆茫然,这有用?
梁昔自信道:“有用的,高首领就被我用同样的方式威胁过,他只能从命,他也欺瞒过殷韶景的。”
阎仆微愣,他没想到,高泰河那样稳重可靠的人,竟然也有被人胁迫,欺瞒主子的一天。
“相信我,你只需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就行了,其他动脑子说话的事情,交给我就行。”梁昔道。
阎仆想了想,点点头,殷韶景曾经说过,日后是要把他给梁昔的,要他认梁昔为主,从此保护梁昔的安全,阎仆想了想,便是早一些听梁昔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吧?而且,他被‘威胁’了,为了主子,他只能跟高泰河一样,接受梁昔的威胁。
目前来看,高泰河没缺胳膊没断腿,也没被送回暗卫营重造,甚至还得了个新身份的赏赐,想来他也没什么问题,阎仆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