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恐惧而跪在地上俯首认罪的姿态他实在是见过太多了,无趣至极。
[您已经出来了吧。]
“说说。”散兵轻笑,“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您在愤怒呢。]
“既然能看出来这一点,自然也该知道你应该做什么。”
[是的,先生。]羂索叹了口气,[我之前应当同您说过,这枚羽饰同您的灵魂息息相关,而我则是可以通过灵魂同您交涉之人。若是这点能力都没有的话又怎敢大言不惭,说要帮您呢?]
羂索的话算不上是真诚,但却让散兵感到了一丝不妙。
[你在想的东西,羽饰也都告诉我了——你的灵魂早就把你的一切都出卖掉了。]
散兵不语。
[你是在想利用我得到身体之后就杀了我吧。]羂索语气肯定,像是轻描淡写地做出了这个对他来说极为残忍的判断,[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自然是知道您的实力,我还不至于自寻死路到连一点防备都没有。我劝您还是收回这个想法,不然您之后后悔的时候可就没有第二个人会帮你了。]
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散兵那边久久没有回音。就在羂索以为对方真的被自己唬到的时候,他听到了笑声。
那笑声很是克制,就像是担心被谁听到使得,但这也足以让羂索提起了警惕。
“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为了不让那边的钟离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散兵忍着笑意,但还是忍不住颤抖。
[……您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杂鱼。”散兵蓝紫色的瞳眸中带着嘲弄之色,“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兑现承诺岂不是太不给你我面子了。”
[什么?]
“我会杀了你,听到了吗?”散兵靠在墙上,语调轻快,“我会如你所愿,在利用你之后解决掉你的性命。”
[……]
“‘你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帮你了’——你不会要对我说出这般愚蠢到连蚯蚓都不如的说辞吧。”散兵道,“虽然我从未对你有过多余的期望,但如果你真就仅此而已,那还真是令人遗憾。”
[你难道不怕我不会……]
“如果你真敢违约,不帮我夺得这具身体的话。”散兵唇角勾起,“在看到巴尔泽布的狼狈模样之前,我应当会更愿意为你的不幸感到欣喜。”
羂索那边半天没有回音,散兵声音冷了不少:“你在哪里。”
他说出来的话语完全没有任何的询问意味,只是冷冰冰的发号施令。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出门右……]
“国崩。”
猝不及防地,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散兵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
“国崩?是先生给国崩二号先生的昵称吗。”中岛敦感慨了一句,“这样的确要比叫‘二号’更有温度一些呢。是吧乱步先生?”
乱步半天没有出声,中岛敦不由得偏头看向他:“乱步先生?”
“原来如此……”江户川乱步自顾自得点了点头,将不知什么时候戴上的眼镜给取了下来,“这样话就有点麻烦了呢。”
“麻烦?”看到江户川乱步翠色的眼眸下藏着的兴奋神色,中岛敦神色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