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踢了她一脚,催她:“道歉。”
有路过的人往他们几个人这边看。
温笙特别不情愿地扭着陈墨胳膊,慢吞吞开口:“我——”
她刚露了一个字,陈墨打断她:“看着谁道歉呢?我让你跟我道歉。”
剩下的三个人俱是愣住。
陈墨把温笙往她身后扯了扯,接下来的话是对着所有人说的:“小笙子。”
她叫身旁的几个姑娘都喜欢这么叫。
温笙听着。
陈墨说:“你打得太轻了。”
接下来的画面就有些失控了。
主要是沈铎的美少女骂人时蹦词太快了,机关枪似的。
陈墨对这种词不太敏感,有的话她甚至还没听懂,美少女就蹦到下一句了;温笙不一样,她平时话就多,碰到这种“棋逢对手”对手的事儿血都热了。
陈墨又沉默着站着。
被问候一顿这事儿她不太能忍,但温笙火力也够猛,沈铎听美少女骂人脸上颜色又变得快,她就把眼下这场面当戏看了。
对方的机关枪扫射了没多久,陈墨从两个杠上的娇俏女声中听到了一道清朗的男声。
“陈墨。”
有可能是幻听,这声音第一次传过来的时候,陈墨没做反应。
但随后这道男声又响了起来:“陈墨。”
陈墨想装死。
可其他三人闻声都停了下来向着她身后某个方向看了过去。
陈墨只好咬牙攥拳转身。
她一转身,刚才叫着她名字的男人已经只差三步就走到她跟前。
廊道的黄光扫在刚值完班的陈砚轮廓分明的脸上,他鼻翼的那小片阴影和他唇紧抿的直线一样,有些冷硬,不算愉快。
长腿径直朝着陈墨迈过来,他身上的白大褂带起一阵风,陈墨觉得他走近时她四周温度都降了下来变凉了。
那双和她继母辛未同款的漂亮长眸黑得摄人,陈砚一现身,陈墨沉默得更加彻底。
身为姐姐,失了恋心情抑郁醉酒和“弟弟”一夜搞了几回,陈墨觉得没脸见人,尤其没脸见他。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全让她给吃了。
这是不是叫乱伦?
陈砚接手善后的时候,温笙问和她一起等在急诊楼外的陈墨:“咱弟弟在这儿实习,你怎么不早说?”
陈墨拧眉看她:“咱弟弟?你说着这词不别扭我听着可是很别扭。”
温笙嗯了声:“有哪儿不对?我比你小三岁,陈砚比我小两岁,不是咱弟弟是什么?”
陈墨呵了声:“他妈可是你和我妈温良小姐都不喜欢的我继母辛未。”
温笙摆手示意无所谓:“他妈是他妈,他是他。他妈的账怎么能算到他身上,我分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