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飞心中甚是恼怒,但却无可奈何。
那人朗笑了一阵,突然声一敛,继续又道:“老夫对你一再优容,那是看你这人不坏,别要不知好歹。”
他说完之后,寂然再无声息,想是走了。
陆文飞沉忖了一会,想不透此人是何来路,只觉得自己无故陷在此处,太似不值,心想:此处既是一座佛堂,必有出路,好歹得设法离开才好。
再说邬文化突见陆文飞隐入机关之内,不由大吃一惊。他为人狠毒沉鸷,脑际除了利害之外,原无情感可言。只是陆文飞与他同路,失陷之后自己孤形只影,力量自是薄弱得多。
只是他此刻已然有进无退,霍地一回身,拿起一只箱子朝门内扔去。那箱子乃是铁皮钉就,加上里面的东西,少说也有百余斤,比起人来只重不轻,可是落在地上竟然纹丝不动。
邬文化对土木建筑之学,颇有几分根基,想着刚才陆文飞一经踏入,使即陷落,现扔入箱子竟不见陷下,可见暗中必有人操纵机关,当下略提真气,突然一飘身射入室内,赫然内中别有天地,竟是一座巨大客厅,里面陈设豪华,十分讲究。无论字桌图案,俱都一尘不染。心中暗暗点头,忖道:“看样子这客厅是常有人来此的,不然怎会如此干净?”
他乃极其细心之人,各处仔细寡察了一遍,突见一只古瓶二耳之上,隐隐现出一些指纹痕迹,立刻如获至宝的抓住两耳一旋,但听一阵隆隆声响,一片挂满字画的墙壁,飞也似地旋入壁内,现出一条石级。
邬文化在一人无意中的发现,使他信心大增,顺着石级上爬,突觉一片亮光由墙缝射出,靠近墙壁往里张望,里面竟是一座佛堂,并见陆文飞在内团团乱转,当下低声道:
“陆兄,可有办法出来吗?”
陆文飞正在佛堂到处寻找出路,忽闻得邬文化喊叫之声,不由吃了一惊,细味那声音,乃是由佛像上传出来,答道:“兄弟正找不到出路呢?邬兄现在哪里?”
邬文化站立石级之上,只能看看他,却无法弄他出来,当下细细在墙上看了一遍,突然灵机一动,轻声道:“陆兄,快飞上佛像上看看。”
陆文飞依言身形一跃,上了大佛的右臂,仔细对佛像一瞧,原来两眼竟是空的。
陆文飞就从两眼中瞧外,于是轻声道:“此佛果与外通,只是怎的出去法?”
邬文化道:“不妨在大佛的身上找找着。”
陆文飞仔细在佛身上摸寻了一会,发现大佛颈上所挂念珠是活动的,抓住念珠往下一拉,只听咯嚓一声,佛头突然上升,露出一个仅能容一个出入的圆洞来。当下顾不得有无危险,一提气由圆洞直穿了出去,轻轻落在石级之上。
邬文化见他已脱险,心中大感兴趣,举步先拾级而上,嘴里却悄声道:“咱们此去仍是凶险重重,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陆文飞长吁了一口气道:“古陵是在地面下,咱们现朝上升,该是出口路了。”
邬文化道:“难说得很,兄弟已然觉出,陵内潜伏之人绝不简单。”
二人缓缓上升,行了约有五六十级,突然眼睛一亮,已来到一处院落之内。
这地方只是形似院落而已,实是仍在地下。
邬文化一停脚四下打量了一会,道:“看样子咱们已然深入腹地,必须特别小心才是。”
陆文飞道:“偌大的一个地方,不致于没有人,为什么咱们竟没遇上?”
言毕,他们将院落四下仔细地察看一番。
邬文化道:“兄弟此时已然觉出了,此陵内之人并非全恃机关。他们实力必然不小,只是这些地方的机关重重,他们用不着派上许多人在此守防。”
陆文飞点了点头,突然耳畔送来一阵微弱传音道:“此陵处处俱是危机,你等能来此,那是人家有意让你们来的,你们若欲脱险,可朝右面甬道行走,自然有人为你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