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武见黑龙翔嘴皮微动,知他用百步传音法,与人说话,遂问道:“黑兄在与何人说话。”
黑龙翔便把桑子弼的话说了一遍。
张修武初至太行,情势未明白,是以连连点头道:“此言大是有理。”
说着,他举步朝燕山宫主行去。
黑龙翔脑际一闪,忽觉不妥,方待出声阻止。
张修武已高声道:“在下川西张修武,请问姑娘,如若我等擒下了谷老,姑娘委实会马上放出古陵失陷之人?”
燕山宫主道:“本宫是何等之人,岂能说了不算?”
张修武又道:“空口无凭,在下希望能有个凭据。”
燕山宫主道:“那自然可以,如不让他们明白内情,你们决然不会相信。”一回头,对女婢道:“把玉奴放了,着它去通知古陵,把谢清文带来。”
女婢依言放出了玉奴,那鸟性已通灵,展开翅膀,冲天而起,朝古陵飞去。
陆文飞对狄龙问道:“前辈,咱们此刻该当如何?”
狄龙双手一摊道:“你我虽有维护之心,无奈谷老并不放心咱们,那又有什么办法?”陆文飞道:“但是咱们总不能袖手旁观不管呀!”
狄龙沉默半晌道:“看来只有静候事态的发展了。”
陆文飞一趋身行近谷天民道:“武林各派受此女要挟,眼看就要不利于前辈,不知前辈如何应付此局?”
谷天民哼了一声道:“老夫自有应付之策,不劳费心。”
陆文飞碰了一鼻子灰,赌气不再说话。
阿福过意不去,挨近他身边,轻声道:“小哥不用急,那妖虽已占了古陵,他是白费心机。”看了主人一眼又道:“至于家主人的安危,这些人尚不在他的眼里。”
陆文飞道:“如此说来,那是在下多此一举了。”
阿福笑了一笑,闭口不再说话。
就他们谈话之际,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
雪山盲叟与百草翁一左一右,挟持着谢清文进入场中。
燕山宫主道:“替他把毒给解了。”
百草翁伸手入怀,摸出一颗丹药,塞入谢清文嘴里。
那谢清文似乎失去了知觉,竟任由人摆布。
燕山宫主道:“你可即速运气将药力引开,一盏茶的时刻,体内的毒即解。不过你得记住。谢一飞与令郎尚在古陵之内,他们的情形和你一般。”
谢清文并不答言,闭目静息。
黑夜已禁不住黎明的打击,渐渐地被光明所征服了,东方已现亮光。
燕山宫主迎着晨风深吸了一口气,扬声对张修武道:“谢清文已然来了,你们各派好好商量一番,辰时以前如不办妥,休怨本宫手段毒辣。”一顿又对桑子弼道:“本宫知你心计极工,手下的人也不少,如何决断就在你了。”
桑子弼哈哈一阵大笑道:“老夫向来不惯受人要挟,想要老夫有什么承诺那是做梦。”抬头见燕山宫主脸上出现怒容,随即敛去笑声,徐徐又道:“如果是公平交易,倒还有个商量。”
燕山宫主改用传音道:“眼下之势,合则大事可图,分则自取灭亡。”
桑子弼也用传音道:“老夫乃是退隐之人,已无争霸之念,对这事随时可撤出一走,但姑娘今已势成骑虎,欲罢不能了。”
燕山宫主知他存有要挟之意,冷笑道:“你不用心存侥幸,那口子已在古陵前现身,就算你此刻撒手,避秦庄恐怕亦难以保全了。”
桑子弼道:“此事老夫早已料到,为今之计,只有合力一拚,不过老夫仍然要姑娘把话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