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想将三门匠术修炼到极致都是难以想象的事,尽管他分外看重沈苛,但在这超出任何天赋的事情面前,他也不能一意孤行的去勉强别人,毕竟这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重者彼此互冲,道消身死。轻者也是四面难顾,一生平庸。
便在此时,沈苛只觉眼前一花,好似飞将军徒从天降挡住了他视线,吓得他急忙一点脚尖,翻身而起,倒掠三丈。
然后他定眼一瞧来人,居然不是别人,正是那神龙见首不尾的酒尊。
沈苛顿时喜上眉梢,笑嘻嘻道。
“老人家,你可把小子吓着咯。”
酒尊没有发笑,他甚至比任何时刻都要严肃三分,不过他的神色却仍是从容不迫,问道。
“沈小子,你的酒葫给我用用。”
沈苛苦着脸说道。
“老人家真是来得不巧,那葫芦现在已经易主了呢!”
酒尊好像变了颜色,问道。
“你丢了?”
沈苛笑道。
“送人了,老人家想喝酒还须得等一会儿。”
酒尊噶声道。
“送人啦?如此珍贵的纳器你居然送人了?”
沈苛点点头,颇有敬佩道。
“老人家眼力果然非凡,竟早已看出那酒壶是个纳器。”
酒尊好像脸上已有了汗水,沈苛也已瞧出他并非只是想喝酒那么简单,不由问道。
“老人家急着找那破葫芦莫非有事?”
酒尊望着北面,摇了摇头。
沈苛指着已远在只剩下一点小黑影的前方,笑道。
“那葫芦就在那人手中,之前被那小子给打劫了。”
他的一句话方才一半,酒尊的人已然消失不见。他的话刚刚落毕,张卿就像是一个干馒头一般被丢在了沈苛的面前,张卿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经僵固,眼眸已经凝结。
酒葫却在老人手中。
沈苛笑容满面的望了望张卿,本以为老人至少也得豪饮几口,殊不知他居然又将葫芦丢给了沈苛,声犹在,人却已不见。
“再别丢了,下次请你喝真正的美酒。”
他来的不仅突然,去的也让人始料不及,沈苛稀里糊涂的挠了挠脑袋,随即喜笑颜开的望着一动不动的张卿,笑道。
“兄台,好久不见。”
他之所以说得如此轻松,只因他早已看出张卿已被老人动了手脚,只怕一时半刻是动弹不得了。
而且说句实在话,他甚至不敢相信竟这么轻松酒葫已再次落入自己手中,拔开葫塞,他贪婪的大饮几口,只觉一股寒流从咽喉滚下,浑身上下畅快极了,旋即便将葫芦递给了雷离。
张卿终于回过神来,睁大了眼睛狠狠瞪着沈苛,那摸样好像恨不得立马吃了他。
沈苛放下雷离,笑吟吟地走到张卿身前,毫无征兆地,突如其来的,一个耳光重重的捆在了他的左脸。
张卿似乎惊呆,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过了那么一会儿,忽然张口大骂。
“你个小杂种,你敢打我?”
沈苛再度笑嘻嘻的扬起了手,笑嘻嘻的提着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