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困得睁不开眼,说话含含混混,“好像是有吧。”
元永林心里着急,“你这孩子,到底有没有,你好好想想!回头爹给你打个大弹弓。”
“嗯……”他迷迷糊糊地挠头,“有,黑黑的,像大黑猫,像老鹰,像大黑鬼,我没瞧清,就一下……”
“啧,这倒霉孩子!”
张回来复命,“爷,里外里任何犄角旮旯都看了,没有能藏身的地方。”
元永舒“嗯”了一声,“大约是我太敏感了。”
“刚出了前阵子的事,爷谨慎也是应当的,要不要叫咱们的人来守着?”kΑnshu5là
“算了,大哥派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咱们的护卫还是在暗处守着吧,免得显着咱们对人家不信任。”
“是。”
疑影这东西,是比真正确认有贼更可怕的。
真确定有贼,翻个底朝天,把贼抓了也就是了。
就怕心里有个疑虑,就免不得时刻提心吊胆。
正如此刻的徐和风。
身上的伤不是重伤,可心里的病算是落下了。
泽丰苑里,里外三层的护卫,日夜把守,也不能叫他安心。
窗外树影婆娑,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轻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忽地,一只手撩开了帐子!
徐和风猛然惊醒,青筋暴起,一把把那只手攥住,一个翻身把人压倒在床上,抄起枕头死死捂住那人的头。
身下的人拼命地挣扎,他使了全身的力气,越捂越紧,眼睛瞪大,任凭那人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夜是有些凉的,顺着门缝吹起来的风,带着一层潮气,徐和风额上却布满了汗珠。
“叫你害我!叫你害我!”他嘴里不住地叨咕着,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
终于,身下乱扑腾的人没了气力,整个人软了下去,连抓着他衣襟的是手都松了。
徐和风这才松散了力气,得意地笑了两声。
门口的守卫听见东西,忙寻声查探,“世子爷,您可安好吗?”
房间里暗沉沉的,没有什么光,只隐约可见从床上下来个人影。
徐和风大口喘息着,“来人,把刺客拖走!”
守卫一听这话,不禁面面相觑,他们严加防范,哪里有什么刺客?
为首的守卫端着蜡烛进来,就见世子爷里衣的前襟破败,被撕掉了一块。
床上半掩的帐子露着一双脚,和一截裙子。
他壮着胆子低头进去,一掀开帷幔,就见上夜的丫鬟死在床上,旁边散落着托盘和要换的药,丫鬟手里还攥着一块白绸布。
“世子,这……这……是给您换药的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