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本君的耐心有限。”黑色的重瞳死死盯住她,长睫在凤眸眼角微微翘起,艳若冷刀。
欧阳明忍不住双股颤颤,身体像被千斤顶压住,动弹不得。
心中只觉屈辱不已,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在如今的容衍面前,她就是一条无论如何折腾也翻不出他手心的小杂鱼,但是,即使是杂鱼,也有在水里自由游动的能力。
任由肩头血流如注,神色一变,对着容衍轻轻磕了个头,泪眼朦胧,楚楚可怜道:“长老,弟子是虚无长老座下弟子,并没有主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是吗?”
许久,容衍懒洋洋的问了一声,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之前的压迫。
欧阳明立刻双眼放光的抬起头,“弟子不敢欺骗您。”
即使身形狼狈,此时她的脸此时却如娇艳盛放的花蕊,声音如同黄莺出谷,眼珠滴溜溜的转动,一脸的妖媚动人,“长老,其实您不知,弟子……其实弟子一直仰慕着您,也是为了您才来青岚宗拜师的,所以弟子怎么也不会骗您的。”
声音婉柔,如泣如诉。
她的眼睛闪动着妖红的艳色,淡淡的血色薄红,魅惑妖艳,好似在瞬间变了个人,化身风情万种的绝色妖姬。
容衍看着她的眼睛,长久的沉默,长睫下的目光带着满满的不耐和嘲讽。
“媚术吗?”他低声轻吟,“真是——恶心。”
欧阳明彻底怔住,没想到自己屡试不爽的媚术不仅被识破了,还被对方说恶心,要知道她的媚术就连主人偶尔都会中招,而能识破她媚术之人更是从未出现过,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个特殊能力才会被派到青岚宗来。
毕竟世人皆知玄阳是个冷情不近女色之人,要想接近他,除了她之外,恐怕无人能做到了。
但任凭他们计划再周密,一切仍旧没有按她期待的方向发展,先是拜师被卫子曦搅局,她不仅没能成功进入离境峰,还被迫成了个色鬼的徒弟……
计划也因此被彻底打乱,她无数次重新布置安排,却总是不能往预期的方向发展,似乎她背后有人在扰乱她的计划一般,又找不出任何被人捣乱的迹象。
而随着混战的开始,她原以为终于可以浑水摸鱼,却没想到坐忘峰和离境峰反而更加固若金汤了,别说混进去一个大活人,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而能入两座主峰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她也曾试图接近天三等人借机打探两峰的情况。
可她的媚术虽强,同一时间之内却只能对一人施展,若有旁人在,马上就会被人察觉,媚术虽不算禁术,但也并不被正道修士接受,所以她只能找他们落单时才能下手,但不知为何,那几人但凡独自一见到她时就会迅速闪避离去,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这么多年居然都没让她找到对他们施展媚术的机会。
若说这里面没有一点猫腻,她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因为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她也曾不止一次的考虑回到主人身边,却连番被主人给否决了,交代她只要没有被拆穿就一直待在青岚宗按兵不动,寻找最佳时机伺机而动。
如今主人已经开始行动,而她这边却仍旧一点作为都没有,别说玉真和玄阳了,就是掌门凌云她也没办法接近。
所幸按主人的安排,最后才会对青岚宗下手,所以她还有时间。
“为何你会知晓?”她散去浑身的媚态,脸色也恢复成了原来的苍白,伸手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肩头,这时她也不再耗费灵力却维持媚术了,容衍别说受到蛊惑了,那脸上赤~裸~裸的厌恶让她郁闷不已。
从眼下的情况判断,她的事果然早已暴露,容衍从头至尾都在问她关于主人的事。
他们到底是怎么知晓的,而且照之前的一系列事情看来,极有可能从她最初出现时就已经知晓。
容衍起身,缓步走向她,冷漠无情的黑眸中没有一丝情绪,抬脚猛力的踹到她受伤的肩膀上,欧阳明淬不及防之下被踩倒在地上,而肩膀上那只重如千金的脚却不曾移动分毫,他玄黑色的鞋靴上不知何时已经包裹上了一层锐利如刀的冰刃,重重的在她伤口上用力的碾压……
她痛得连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
“最后问你一次,你的主子,也就是清欢楼楼主如今身在何处?”明明做着如此残酷的行径,容衍的表情却像他脚下踩着的只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欧阳明没想到他居然连清欢楼是属于主人的都知晓,思绪更加混乱,身体痛得像要碎裂开来,冰刃不断的刺激着伤口,容衍的实力早已不是她能抵抗的,即使勉强撑起灵气阻挡也没有丝毫作用。
此时她的肩膀怕是已经整个烂掉了,身体因为疼痛慢慢变得麻痹,仿佛失去了痛感。
眼前只见男子残酷的黑影,她的心中又恨又怕,却也不敢说出主人的情况。
比起容衍,主人的手段更加可怕,那不仅仅是死亡就可以轻松解脱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咬牙偏过头不再看他,似乎准备抵死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