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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沈清黎伸出手拿起一张纸巾替她擦脸，像哄孩子一样笑话她。“这么大个人，怎么为这么点小事哭？我又不是要死了。”她不说还好，一说，霍紫嫣的眼泪就掉的更凶。“有些事比死还折磨啊！你当时知道的时候，该多难过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结果我却什么也没看出来，还每天缠着你到处陪我玩……”“嘘。”沈清黎伸出食指抵在她的嘴唇上，柔柔的眼睛看着她。“嫣嫣，这件事只有我和白御知道，现在多了一个你，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跟我保证，你绝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楼璟。”霍紫嫣泪眼朦胧，有些迟疑。“楼璟，不应该是最想知道真相的那个人吗？”沈清黎笑着摇了摇头，眉眼弯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他更不需要知道这件事，等他发泄完心头的怒火，厌倦了我，一切事情就会结束。”年少时想事情非黑即白，其实当时她也可以做出另外的选择，只是她恰好做出了一个让楼璟最难过的选择。她端起面前的啤酒，猛地喝了一大口。虽然之前说过不再喝，可对楼璟的歉疚感让她想大醉一场。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会冲进那场雨里，抱住那个没哭出声的少年。沈清黎醉倒在沙发上没了动静，霍紫嫣摸了摸通红的脸，唯一能想到的人也只有楼璟。她在沈清黎的手机上找出楼璟的名字，拨了过去。那头很安静，传来楼璟低沉的声音。“喂？”霍紫嫣揉了一把头发，有些心虚。“楼璟，黎黎喝醉了，你能不能来接她回家？”是她把人带出来灌醉的，而且现在她还知道了一个和楼璟有关的秘密，似乎面对楼璟时，都有种慌乱感。会议室里，一群高官都望着主位上的楼璟。今天这个会开了很久，沈氏集团重新想重新回到正轨，要做的工作实在太多，所有人都已经吃不消，只有楼璟始终面无表情，听着一个又一个复杂的方案，并提出整改意见。他冷静的眸光扫过所有人，电话也没挂。“散会，明天继续。”说完，他拿着电话大步走出门。门口站着昏昏欲睡的陈钊急忙拿起他椅子上的外套，追上他的脚步。“在哪里？”楼璟问。霍紫嫣说了酒吧地址，陈钊开车。没一会儿，汽车停在大厦门口。楼璟接过陈钊递来的外套穿上，进了大厦的门，一路上，不少从酒吧出来的人盯着他看。冬夜里身形挺拔的男人像一只雄狮，周身凛冽气势逼人。楼璟进了酒吧，一眼就锁定了窗边的沙发。他的沈清黎躺在那里，黑发铺满了肩背，露出来一张微红的小脸，乖巧又诱人。“楼璟。”霍紫嫣冲他招手。他大步走过去，一弯腰就把沙发上的人给抱起来。沈清黎靠近他怀里，闻到熟悉的味道，把脸在他怀里蹭了一下，嘟囔一声：“楼璟……”楼璟的眸光闪了一下，心尖都跟着颤了一下。临走前，霍紫嫣突然叫住他，说了一句：“楼璟，其实……其实黎黎这些年不好过，总之，没你想的那么好过……我知道你因为当年的事情有些怨气，但你可不可以原谅她啊？”原谅吗？楼璟低头看向怀里乖巧的人。大姨妈走了？他真的恨过她吗？从那个充满烟味和酒精味的房间被陈钊拽出来的那一刻，很多想法就从他脑子里消失了。他好想爱她，求她给个机会。薄唇轻轻抿了抿，楼璟没有开口说话。有些话说出来是真矫情，何况是对一个外人开口。他只是对着霍紫嫣点了点头，抱着怀里轻巧到没什么重量的人，转身离开。到了楼下，晚风萧瑟。陈钊把车门打开，楼璟把沈清黎轻轻放进车后座。车厢里满是楼璟身上的香味，包裹住沈清黎的鼻息。她轻轻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楼璟的怀里。眼前，男人的侧脸冷峻如刀削，目视前方宛若一尊古希腊美男雕塑。有种不染尘埃的高不可攀。沈清黎下意识想从他怀里挣开，怕自己身上的烟酒味亵渎了他。可她只是轻轻动了一下，箍在腰上的胳膊就猛地收紧了。她被迫更紧的贴近了他怀里，滚烫的脸颊就贴在他胸口紧实的肌肉上。隔着布料和肌肉，她似乎听到楼璟的心跳声。浑厚有力，跳的很快，让她的脸都觉得在震动。她把脸微微挪开一点，没敢再动。整个后座密不透风，楼璟也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沈清黎的心脏也跟着狂跳，十分不安。昏沉的大脑只觉醒了一部分的思考能力，她想起在医院时碰到的小表弟。“楼璟……”她开口喊他，声音有些含糊。昏暗中，楼璟低下头来看她，温热的呼吸撩过她的额头。“嗯？”他的语调很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沈清黎眉头轻拧。这些天楼璟为沈氏做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其实她也不想再开口要他为她做些什么。这会加重她内心的愧疚感。可婶婶的哭声还在耳畔，小堂弟那可怜的模样，也不断折磨她。她提起一口气又松下去，迟迟都没有开口说话。“今天，你两个婶婶去医院找过你，让你帮你两个叔叔求情，是吗？”楼璟早就洞察了一切。沈清黎胸口紧绷了一瞬，抬头去看他。一抬眼，就撞上他那双邃黑的眼眸。呼吸几乎停住。两个人离得太近了，近到好像他随时又会亲下来。她迟疑了一下，点头：“嗯。”“嗯，所以？”楼璟的尾音上扬，依旧盯着她看。窗外的灯光时不时照在她脸上。她的长睫在眼下投射出浅浅的阴影，瞳孔蒙着一层亮晶晶的水汽，脸颊微红，红唇微微张开。靠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好像在索吻一样。他的喉结滚了滚，克制住亲下去的欲望。沈清黎却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眼眸。她在他面前不说话的时候，还是那副千金小姐的模样，带着点倔强和高傲。等了片刻，楼璟突然勾了勾嘴角。“公司已经找了审计在查他们这些年的账，到时候可能不止是被开除这么简单。”点到为止的话语，却像一块巨石重重压在了沈清黎的心口。他们毕竟是亲人，这些年在公司做些小动作，沈文耀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现在要审计来查账，他们怎么经得起？这种事一旦上报，法务部会追责，到时候就算楼璟想算了，这件事也算不了。心口重重一跳，沈清黎无可奈何的开口：“楼璟，你把他们赶出公司我没意见，但能不能不追究法律责任？”审计查账也看上头的意思，只要楼璟现在开口，那查出来的账就绝对没问题。黑暗中，似乎传来楼璟的一声轻笑。他的胸口轻轻震动了一下，让沈清黎都跟着抖了一下。“我好像跟你说过，很多事情需要等价交换的，对吗？”他不止一次的跟她说过了。最开始在西图澜娅餐厅那次，她亲了他，保住了老宅。前几天她被他亲，换来了他参加和霍紫嫣的饭局。好像她的亲吻，就是他想得到的报酬。酒精壮胆，沈清黎突然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覆上了他的嘴唇。温热的嘴唇碰到一起，酥麻感让腰肢都发软。沈清黎退开后，略带娇羞的看向他。“那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