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整个人纵身跃起,在空中一个翻滚,稳稳落在刺客身前,俯下身子单腿弹出,扫向刺客下盘。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没想到一个后宫妃子竟有如此身手,眼看着就要中招,刺客只得抓着小环向后闪躲。孟溪月一击不中正欲再攻,却在看到刺客正面之后猛然停下:“是你?子息哥?!”
没想到会遇到熟人,刺客当下怔住,上下打量了孟溪月片刻,迟疑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孟溪月啊!”孟溪月急切表明自己的身份。为了让他看得清楚些,还特意将挡住脸颊的头发拨到一边。
段子息身子一颤,重新打量着她。
三年前离别之时,孟溪月还只是个尚未及笄的女孩,而且又喜着男装,印象早已经定了型。
如今三载功夫,当初的假小子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加上换了女装,难怪他一时认不出来。
“你是……二小姐。”从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段子息终于确定了孟溪月的身份,当下放了小环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抱拳:“段某无礼,冒犯二小姐了。”
“你是来找姐姐的对不对?”虽然是疑问的口气,可是孟溪月可以肯定她猜对了。看着浑身是伤的段子息,她担忧之余又激动不已。
姐姐果然好眼光,这个男人竟为了见她闯进这虎穴龙潭。人生得此一人,还有何憾?
听到孟溪月提到孟溪浅,段子息立刻急切道:“浅儿告诉你的?她在哪里?她过得好不好?”
时隔三年终于归来,却得知孟溪浅已经嫁入了皇宫,段子息当下心如火焚,头脑中一片空白。
仗着一身武功不假思索闯进宫来,还未找到孟溪浅便被侍卫发现。此刻见了孟溪月,他顾不得自身安危,心心念念的,只有孟溪浅的消息。
毕竟事到如今,他怕是再没机会见她一面了。
“姐姐她一直都想着你,为了你甘入冷宫也要守住清白。”孟溪月一边急急说着,一边伸手抢下段子息手中长剑,拦在他身前低声道:“我来拖住这些侍卫,你从后殿屋顶上离开。姐姐的事,有我在。”
“不行,我不能连累你!”段子息断然拒绝。“我若是走了,你岂不是要落一个勾连刺客的罪名?”
“你以为你不走,她就没事了吗?”一个声音冷冷响起,殿外围得铁桶一般的侍卫层层散开,拓跋涵面如寒霜,阔步走来。
“拓……皇上!”见拓跋涵出现,孟溪月心中顿时慌张起来。他来了,那段子息肯定走不掉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
将孟溪月的惊慌尽收眼底,拓跋涵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步子沉稳优雅走到二人面前,并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冷冷打量着二人。
感觉到拓跋涵身上散发的寒意,孟溪月心中惊悸,下意识向着段子息退了一步,却未觉察到拓跋涵的双眸因为这个动作而泛起的暗潮。
“你就是拓跋涵?”看着眼前这个散发着高贵傲慢气质的挺拔男子,先前还有些紧张的段子息反而镇静了下来。看着这个夺走了他挚爱女子的男人,段子息骨子里的倔强和血性开始沸腾。今日已经凶多吉少,即使是死也不能让这个男人小瞧了他!
“带走。”
看也不看段子息一眼,拓跋涵径直走到孟溪月面前,森冷的气息蔓延,将她尽数笼罩。
伸出一只手擒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将视线定在他的身上,眼中妒火毫不掩饰,冷笑一声开口:“竟然有男人专门为了见你而来,朕的爱妃还真是不一般啊。”
“他不是……”孟溪月正想要辩驳,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下。
不是?那怎么说?
说他是为见姐姐而来?那样岂不是要将孟溪浅置于死地?
“我不是为了她来的,你不要误会!”已经被侍卫拖到门边的段子息虽然看不到拓跋涵的表情,却清楚感受到了那明显的妒意。
同是男人,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下顾不得其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解释。
“那你是为谁而来?”连头都不屑回一下,拓跋涵背对着段子息冷声道。
“我……”段子息顿时语塞,“我只是想来盗些东西而已。”
“不说没关系,朕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来。”拓跋涵唇角弯起冷漠的弧度,依旧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听着侍卫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忽然伸出双臂撑在墙上,将孟溪月囚禁在身前,猛然低头咬在她的颈间。
这一咬极其用力,立刻便有嫣红的血线顺着白皙修长的脖颈滑下,在领口一闪便隐入其中,渐渐有妖娆的色彩从胸口透出,像是雪地里的梅。
“朕可以容忍你的无礼刁蛮,也可以容忍孟家的不敬和错误,可是,朕绝对不能容忍你的心里有别的男人。朕的东西,只能属于朕!”
冰冷的词语从那森白的齿间迸出,像是带着锋芒的冰锥,直直刺进了孟溪月心里。
恐惧和绝望像是涟漪般层层散开,将她沉入万丈寒潭。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如此之强,若是知道段子息和姐姐的事情,那迎接二人的,只有灭顶之灾。退一万步讲,即使查不出真相,那段子息也难逃一死。如此一来,姐姐她……
越想越是心惊,孟溪月手脚冰凉,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目光惊恐涣散,嘴唇颤动着,却说不出半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