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拱手告辞,带着人马绕过茅屋继续前行。走了三四丈远之后,茅屋的门忽然“咯吱”一声敞开了。拓跋苍满面憔悴走了出来,一身衣袍狼藉不堪。曾经英俊倜傥的闲王爷,此刻已然判若两人。
“孟将军请留步!”
孟楚生背对着茅屋的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转过身来已经换上了惊喜交加的神色,难以置信地呆立了片刻,猛地奔了过去重重跪倒在地。
“王……王爷!老臣不是在做梦吧?您怎么会在这里?老臣跋山涉水,终于……终于找到您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说着说着已经老泪纵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被情绪激动的孟楚生弄得有些糊涂,拓跋苍弯腰将他扶起哑声问道:“……孟将军在找我?”
“是。”孟楚生双手颤抖,抓住拓跋苍的手激动不已。“自从王爷因为小女之事被皇上迁怒逐出都城之后,老臣便四处派人寻找您的踪迹。此番本来是计划前往边城托付老臣原来的旧识一并帮忙寻找,哪曾想无心插柳,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王爷。见您平安无事,老臣总算可以安心了。只是可怜了我的月儿,只怕已经不再人世了……”
“小月儿?她怎么了?!”听到这个名字,拓跋苍身子便是一震,反手抓住孟楚生的胳膊,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王爷离开都城不久,皇上便派人通知老臣,说月儿在宫中被人掳走,至今下落不明。”孟楚生说着说着,忍不住嚎啕出来:“想那后宫戒备森森,月儿怎么会被人掳走?想必是皇上恨透了我孟家,胡乱找了个借口诛杀了我可怜的女儿啊!”
“将军放心,此事那拓跋涵并未骗你。”拓跋苍宽慰着孟楚生,眉头紧皱满是心痛。“小月儿没有被杀,她确实是被惜月朔王爷辛涯从宫中带走,而且那辛涯对她极为重视,应无性命之忧。”
见拓跋苍这样说,孟楚生眼中腾起了一线希望。语气颤抖,急切地确认道:“王爷从何处得知此事?”
“说来话长,轮规矩我现在该称呼将军一声岳丈大人才是。”拓跋苍脸色黯然,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当说到孟溪月为了护他而被辛涯劫走之时,再也抑制不住悲痛之情,猛地呕出了一口艳红的血。
“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随着拓跋苍的讲述,孟楚生忽喜忽悲,见他竟然激动得咳出血来,连忙出言宽慰:“好在月儿她暂无生命之忧,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孟某何德何能,可以得到王爷这样重情重义的佳婿。可惜她被辛涯带走,名节已毁,怕是再也配不上王爷了。”
“将军说的哪里话?”听孟楚生这样一说,拓跋苍愤然怒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去救她回来。莫说她定会为我守身如玉,就算是被迫失~身,我也绝不会嫌弃她。我已经计划好了,待我肩伤痊愈,立刻赶往惜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她回来!”
“老臣谢谢王爷了!”孟楚生再次跪倒,望着拓跋苍哽咽道:“既然王爷可以为了月儿赴汤蹈火,我这个做父亲的更是不能坐视不管。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将她救回来。”
说完之后觉得火候已到,便试探着建议道:“老臣曾经驻守边关十余载,尚有许多旧识仍在军中。王爷若不嫌弃,不如与老臣一起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尽快将月儿救回来。”
拓跋苍沉吟片刻,点头默认了这个建议。一行人随即动身,向着边城赶去。
……
喜乐喧天,花团锦簇,惜月王国太子府,上上下下满是炫目的红。
前来道贺的宾客蜂拥进重兵把守的府邸,各式各样的贺礼摆满了偌大的厅堂。随着吉时到来,身着龙袍的惜月皇帝徐徐走了进来,众人皆收了谈笑之声,将目光落在喜堂之上,。
随着礼官一声唱礼,仪式正式开始。一对新人身着龙凤呈祥的喜服,被盛装打扮的宫人们簇拥了进来。
大红的盖头,隔绝了众人窥探的目光。盖头下那一张娇美的容颜,却是与这喜庆全然不同的落寞。
在身边喜娘的搀扶下,拓跋嫣机械地迈动着脚步,按照她的提醒,一步一步完成繁复的程序。每一次摇动盖头,她都会贪婪地抓住机会,从那转瞬即逝的空隙间,寻找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
只可惜……全是徒劳。
拓跋嫣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躯壳,孤单单地游荡在繁华之外,任由着自己像一具木偶般牵来扯去,最后被送进了锦绣雕梁的洞房。
入夜,外面的嘈杂之声渐渐淡去,紧闭的房门蓦地被人推开,满身酒气的辛莫大步走了进来。挥手将服侍的宫女们打发了出去,径直朝着拓跋嫣走了过来。
没有嘘寒问暖,没有怜香惜玉,辛莫甚至连盖头都没有揭开,便撕拉一下将拓跋嫣的喜服撕扯开来。
“啊——”
毫无防备的拓跋嫣惊呼一声,扯下盖头惊恐地看着辛莫,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被他推倒在榻上,魁梧的身体重重压了上来。
“太子殿下,别这样,嫣儿……嫣儿好怕……”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成为辛莫的妃子,可是这样突兀野蛮的方式还是吓得拓跋嫣哭了起来,徒劳地挣扎推打着他,如同蚍蜉撼树般毫无效果。
辛莫不屑地冷笑一声,单手擒住拓跋嫣的双手按在头顶,毫不理会她的哭喊哀求,用最屈辱的方式折磨着她。
“辛莫,你放开我,放开我!”拓跋嫣羞恼交加,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是大漠公主,是你求着皇兄将我许配与你。若是在这样羞辱我,定会影响到两国盟约!”
此言一出,辛莫竟然真的停了动作,起身脱去了衣衫,冷冷地看着拓跋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