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会议室的我们在那个男人冲进来的那刻全都怔住,目不转睛注视他,我的手已经慢慢伸到腰后解开枪套。
对面的男人有一张英俊的脸,深邃的眼神里蓄满了不屈的坚毅,透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从容,站在聂蕴慈的前面犹如一道坚不可摧能为她抵挡一切的盾牌。
他最特别的地方是他的眼睛,灰色的瞳孔中流露出孤傲的冷漠,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独狼。
“哥。”聂蕴慈叫身前的男人。
“没事了,这里有我。”男人轻拍她肩膀声音流露出关切的温柔,然后冷眼注视我们。“我是聂隐,有什么事问我。”
“哥,他们是警察来了解塞灵公司和调查周博士的死。”
“你都说了?”
“事关重大,我把塞灵公司的运作情况向他们简单介绍了。”
“集团的基因工程项目是我在负责,你们有问题冲着我来。”聂隐上前一步伸出双手临危不乱。“是在这里谈还是跟你们回警局悉听尊便,但我不希望你们影响到聂裳大婚。”
“哥。”聂蕴慈担心的拉住他胳臂。
“没事,聂家什么风浪没经历过,既然问心无愧又何惧盘问,聂裳结婚才是大事,这里交给我来处理。”聂隐表情轻松对她笑了笑。“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关系到整个家族,你懂我的意思?”
聂蕴慈慢慢松开聂隐默默点头,我听的出聂隐是一语双关,在让聂蕴慈保持沉默,她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整个家族的兴衰成败。
“聂先生,请跟我们回警……”
景承突然走上去,一把握住聂隐的手,还没等聂隐反应过来,他竟然像朋友一样抱住聂隐,景承的举动让所有人不知所措。
“我们没有什么要问的。”景承说完就让我们离开。
出门时景承和聂蕴慈擦肩而过,我看见他在聂蕴慈耳边低语了几句,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但明显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从聂蕴慈眼睛中有一闪而过。
出了酒店陆雨晴叫住景承:“聂蕴慈认识昔拉,为什么不继续调查,我们完全可以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你没发现聂隐一出现她立刻恢复了镇定,说明这个人是她的主心骨,有聂隐在她什么都不会说的,何况正如同聂隐所说,这件事恐怕关系到聂氏家族,即便聂蕴慈想说也要权衡轻重。”景承说。
“你刚才对聂蕴慈说了什么?”我问。
景承笑了笑:“我说了一句只有她才能听懂的话。”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她可是唯一能让我们抓到昔拉的人。”陆雨晴急不可耐。
“你先不要管聂蕴慈,我有另一件事要你做。”
“什么事?”
景承摊开的手心中是一根头发:“刚才我抱聂隐时从他头上拔下来的,化验这根头发的DNA,要快,这或许才是抓到昔拉真正的关键。”
“你怀疑聂隐就是昔拉?”陆雨晴小心翼翼接过头发装入证物袋。
“他有灰色的瞳孔而且右腿有伤,这些符合昔拉的特征,只是聂隐的年龄和我们掌握的昔拉资料不吻合。”我心有余悸说。“不过说真的,聂隐出现的时候我还真吓了一跳,差一点就准备去掏枪了。”
“聂隐不可能是昔拉。”景承很确定说。
“为什么?”
“一个合格的狙击手为了确保每一次射击的精度,会反复摩擦自己的食指直至食指的表面起茧,这样做的目的是确保食指和扳机的接触不会出现打滑。”景承双手插在衣兜里说。“我和聂隐握手时他的手指上并没有起茧,而且那不是一只长时间握枪的手。”
“既然聂隐不是昔拉,那你为什么还让我化验他的头发。”
景承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让陆雨晴抓紧时间化验聂隐DNA:“化验结果或许能解开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