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自作多情。
不过季伦也好不到哪里去!
狄安娜死后,尤菲可是第一时间就把婚戒退还给他解除了婚约,其中虽不乏神启霸占的原因,但归根究底,他们也不能再走到一起了。
世事真是难以预料,不久之前,他还以为尤菲会是自己的女朋友,即使有情敌,也不过是季伦那样的浪荡子,转眼间,尤菲竟然成为了血宿的女人——
法兰西斯不愿赐他初拥,是不是也因为他对尤菲的爱意呢?
柏修图在床上翻了个身。
回来后的整整五天他都是喝水度日,因为吃下任何食物都会呕出来,他被狄安娜伤透了心,厌世情绪严重影响了食欲。柏栩虽然公务繁忙,却也没有放着唯一的儿子不管,吃不下食物,他只能叫医生来,每天定时打营养针。
饶是如此,柏修宁见到的也是一个形销骨立的堂弟。
他们曾是无话不谈的堂兄弟,可是经此一难,两人之间还是有了罅隙。
柏修图效忠狄安娜的行为与柏修宁的正义背道而驰,他想不到阿图竟会投靠血族,明明说好一起进入血猎协会的……
而且,父亲暴死和叔叔绝对脱不了干系,他不愿承认这样的肮脏,可父亲出了事后,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叔叔,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原来他的家族也没什么不一样,就连肮脏的手段都如出一辙。
柏修宁站在床边看着深陷在被子里的堂弟,屋子因为几日没有接触阳光,带了一种沉闷的怪味,他皱着眉头唤道:“阿图,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被子里的人形轮廓动了动,柏修图缓缓翻身,露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堂哥……怎么?”
“我知道你在难过什么,我有办法可以帮你。”不同以往的柔和,柏修宁在说这些话时带了凌厉的锐气。
柏修图道:“没用的……斗不过。”
是的,人类只有区区百年的性命,怎样才能胜过那群与天同寿的怪物呢?
他们根本没有一点胜算。
“我的目标就只有一个,而且不止是我们,他的存在还威胁到了不少人,我想,那些人会很乐意帮助我们的。”
柏修图兴趣缺缺道:“即使合作也不过是乌合之众,而且……不可能的。”
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但那个人却是唯一能够护尤菲周全的,打不得,杀不得,所以他才会如此煎熬。
“你会同意的。”说着,柏修宁解开了几颗衬衣口子,微黄的肌肤暴露在有些凉意的空气中,昏暗的灯光下,胸口刚刚刚印上去的咒纹像是滴血般鲜红。
柏修图终于露出一丝疑惑表情:“……血契?”
跟着狄安娜有段时候,在伽勒的帮助下,他也修习了一些魔法,只不过习得的法术都随着狄安娜那滴血的失效而消失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间掀开被子站起来。一周没有走动,他的双腿使不上力气,不足以支撑他的体重,柏修图从床上摔下来,却死死的拉着柏修宁的裤脚:“是他……是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