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村口等客车的时候,小哥都没能来送送。胖子还为此不依不饶了半天,最后被吴邪强拉着才肯走。
虞唱晚醒了醒神,从车座上爬起来,翻找吴二白给准备的吃的。
吴邪把视线从她的身上收了回来,看向胖子:“我二叔有个特别有意思的发现。雷城吸引大家去的原因,是因为雷城可以抚平一切遗憾。”
“抚平一切遗憾?”胖子重复了一遍,“这听着还挺来劲的啊。”
“也真够悬的。一切遗憾,胖爷我有什么遗憾啊?我到雷城我就——能瘦啦?瘦得跟那尖嘴猴腮那雷公似的?”他转向吴邪,“不过我知道,这对于你肯定很有诱惑,是不是?”
车厢内静默了片刻。
虞唱晚忽然想到了黎簇,还有吴邪手臂上的十七道伤疤。
吴邪的眼神在虞唱晚身上停留了一瞬,却没有接这个话茬。他理好手上的材料,转过头去看胖子:“胖子,我问你个问题啊。现在如果你马上就要死了——我说是如果啊——”
吴邪问道:“如果你马上就要死了,你最想做什么呀?”
“吃顿大火锅。”胖子看向窗外,很是轻松地笑了几声,随即他转过头来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虞唱晚,拿腔拿调道,“想做什么做什么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有一件事,”吴邪道,“晚晚同意让我去做了,你愿不愿意帮忙?”
胖子的眼神在虞唱晚和吴邪之间来回几次,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你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吴邪从手中的资料里抬起头,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我想你陪我一起,去把皮俑给偷出来。”
根据吴二白给出的考察记录以及吴邪自己在南海王地宫的经历推断,吴三省在南海王宫考古中,临摹了主墓室中的一副壁画。
这幅壁画标示出了一个奇怪的女人皮俑,当年考古队把这个女人皮俑从主墓室中带了出去,却丢弃在了排水道里。
这只皮俑真的非常奇怪。她似乎是有意识的,在南海王宫中为吴邪他们提供了不少帮助。吴邪甚至觉得,她有鬼魂附身。
昨晚他睡得浅,半梦半醒间,看到她竟然就站在床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吴邪没有立即做出动作。尽管他非常清楚,这只皮俑本应在坎肩和刘丧的房间里,此刻站在这里恐怕不怀好意。但他那时在想,要怎么叫醒虞唱晚,还能不给小姑娘留下心理阴影。
在吴邪一边和皮俑对视一边冥思苦想的时候,坎肩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那只幽幽转过头去看他的女人皮俑,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房间的灯开了,几分钟内就站了满满一屋子的人。
虞唱晚披着吴邪的外套,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那件白色外套将她里面穿着的吊带睡裙遮得严实,是吴邪给拢上的。
但此时此刻的气氛依旧很尴尬,还带着一丝奇怪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