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柱子闻言笑了起来:“谢谢小满哥。”
看着人走了,秦小满叹了口气,他还以为杜衡多老实,没成想也是背着他攒钱了。
攒钱?
秦小满叠起眉心,不免心有疑惑,杜衡攒钱做什么?
虽自己没怎么给他钱,可是现在他在家里养着脚,一日三顿他也从没饿着他,且自己还想着他伤着脚要好好养着,家里没短过荤腥,他哪里有用钱的地方。
难不成他还真想攒了钱跑路?
秦小满想到此处像有根针扎过一样,心脏猛然一抽。
他心事重重的回到家里。
杜衡看着外头又开始飘雪了,正忧心秦小满回来受冻,就见着人打着伞回来了。
他迎了上去:“幸好回来的早,不然雪可要下大了。”
秦小满见着杜衡,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他看着实打实的人站在门口等他,心情又好了些,把背篓放在屋檐底下:“买了鱼,去的晚了一些,本来想买条大的,结果已经卖的差不多,只余下这条两斤多的。”
杜衡提起篓子里装的青鱼:“够了,多了菜多就该吃不下了,先放在水缸里养上两日,大年夜里吃。”
“嗯。”
杜衡小心着脚去放了鱼,回头见着秦小满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怎么了,今儿瞧着如何恹恹的?”
“没事。”
秦小满兀自收着背篓:“原本说买一副对联回来贴着喜庆,一时间竟给忘了。”
“这有什么,家里有红纸我写一副便是。”
杜衡看着秦小满:“你怎么了?”
秦小满见杜衡拎着他问,吐了一半实话:“酱菜卖不出了。”
他说了今儿去卖酱菜的事情,杜衡听完蹙起眉头,他早晓得这生意做不长久,酒楼的厨子舌头灵的很,他们的酱菜也没有什么复杂精细功夫,不过是加了油炒和虾皮粉。
怎可能一直瞒得住厨子,能赚上两回钱也就不错了。
他早有心理建设,倒是没什么,不过小孩子家丢了个挣钱的营生自是会有情绪。
“不碍事,以后再想法儿挣钱就是。”
“嗯。”
秦小满倒是相信杜衡有挣钱的能力,有本事的人什么都能变成钱,哪哪儿都是进项,没本事的人做点什么都得用钱,越过越穷。
以前他是为着杜衡有本事沾沾自喜,而今他反倒是希望他能像花瓶子一样些,如此也不至于让他心里没个着落。
不过秦小满到底不是个会为了捕风捉影的事情而大吵大闹的性子,但这也并不代表他心里会不烦躁。他不是烦杜衡,是烦自己真的被身边的人说杜衡会走而扰乱了情绪。
他哪里不晓得是旁人见不得他好才这么说的,带杜衡回来的时候嘲笑他是个瘸子,眼看着能治好了又说自己匹配不上。
旁的事情也就罢了,他可以直接骂上去,可是杜衡这事情,他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为此做不到理直气壮。
说他是想留下过日子,可是又避他的很,说他不想留下,却又给他支招帮忙赚钱。
秦小满心里梗了根刺,但是过年这两日忙碌,家中里里外外得做个大的清扫。
房檐内屋顶的蜘蛛网子得全部绞下,家具碗盆尽数得擦洗,屋子多人手少这些活儿干起来十分琐碎劳累,一直忙到了三十一日才全部整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