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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她闭了闭眼，我不敢多说，我一直记挂着她的心脏，我生怕哪句话说重了打击到她。虽然我妈比她岁数大的多，但我妈除了血压偶尔偏高之外别的都很健康，所以当初我跟我爸妈出柜的时候心里压力都没有现在大。

张子剑皱着眉，说：&ldo;妈，这事儿我一直没跟你说。一个是我怕你们接受不了，毕竟你一直挺让我找个姑娘好好谈着，怕你失望。再一个就是怕你拦着我，不同意我们。&rdo;

他的表情很认真，他说：&ldo;妈，别的咱都好说，这事儿您就成全吧。叶秦我真的特别喜欢，当初也是我先想跟他好的，在我还挺小的时候。&rdo;

&ldo;这么多年都是我俩一起过来的，我离不开他。&rdo;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也挺无奈的。我看见他妈眼睛有点红了，不过脸还是绷着，不见一点松动。

张子剑继续说：&ldo;我都三十多了，我有判断力，也有能力保证以后的生活。我俩生活的真挺好的，妈您别难受，其实我俩在一块跟我找个姑娘在一块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别人过的更好。&rdo;

他正要开口接着说点什么，他妈说：&ldo;你闭嘴。&rdo;

张子剑闭了嘴，他妈问我：&ldo;你家里知道么？你也不打算结婚了？&rdo;

我点了下头，慢慢地说：&ldo;嗯，没打算结婚。我爸妈也知道，张子剑有时候会跟我回去看看他们。&rdo;

她扬着语调问：&ldo;他们同意？&rdo;

我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可能有对我爸妈的不赞同。这让我不太舒服，你怎么选择是你事儿，我爸妈怎么选择也是他们的事儿。你们互不相关，也不用带上这种语气。

我说：&ldo;刚开始的时候也很难接受，后来觉得我们挺好的，没什么可担心的，也就习惯了。&rdo;

她点点头，不再跟我说话了。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我看见她手有点抖。顿时觉得不太忍心，这种事情对当父母的来说这真的很残忍，尤其是他们的儿子还那么优秀。

我说：&ldo;阿姨，真的挺对不起您。&rdo;

她拿着水杯，深深看了我一眼。她说：&ldo;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个我懂。&rdo;

&ldo;你们俩不管是谁先有的想法，纠结这些都没意义。但我今天也跟你们说一句，这事儿我不可能同意。&rdo;

&ldo;一点可能都没有。&rdo;

张子剑坐到她身边去，皱眉说：&ldo;妈您别啊，我俩根本分不开，您别把话说这么死，咱先走着看，成吗？&rdo;

她说：&ldo;这事儿我必须得说死，子剑，你长这么大我跟你爸没逼过你什么事儿。我们给你足够多的自由，甚至你到今天三十一了也从没领个女朋友回来给我看看，你不找女朋友不结婚，我虽然催着你但我没逼你。今天这个事，你别怪我。&rdo;

&ldo;妈别的都好说，你跟我说别的都成，&rdo;张子剑有点急，&ldo;我跟叶秦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俩现在都是成年人了，您别拿我们当个孩子了行吗？&rdo;

&ldo;你不用再多说了，这个事我一步都不可能退。&rdo;她站起身，看着我说：&ldo;小叶啊，别怪阿姨。你们走的是错路，我今天替你们纠正过来。&rdo;

我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我看出来她的脸色有点发白。我也不敢再继续说什么，张子剑还想再说，我用眼神制止了他。这种事根本急不来，今天说再多都没用。

她说：&ldo;小叶，这房子我不知道当时你们俩是怎么买的，总之这房子给你。可能你挺恨我，觉得我不通人情。我比你们走的路多，看的也多。如果今天你是个女孩子，你什么样阿姨都好好对你，家世啊年龄啊离没离过婚这些阿姨都可以不考虑，但是你们俩在一块，这简直太荒唐了。&rdo;

我看着她红着的眼睛，突然就觉得很无力。因为她说的都对，她跟我讲道理我根本没有办法反驳什么。当着这么一个长辈的面，我和张子剑，完全就像两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是不能说话，是没资格说什么。尤其她的心脏还不是很好。

她抚了抚衣服上的褶，跟张子剑说：&ldo;下周末把东西搬家里来吧，就不要住在这儿了。我给你太多自由了，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太放任你。&rdo;

张子剑眼圈有点红，摇头说：&ldo;别的都好说，妈，这事儿我不能听你的。&rdo;

她拎起包，说：&ldo;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要是自己不搬我就过来帮你搬。你别逼我变成太讨人厌的母亲，我再说一次，在这件事情上我一步也不会让。&rdo;

她说：&ldo;我先走了，你最好到时候自己搬回来。小叶，不是你不好，只是你俩在一起有悖天伦。我不是你妈我管不到你头上，但张子剑我还管得着，我会让他跟你断，希望你也好好过日子。你们俩别再牵牵扯扯的，那样你们不痛快我也不痛快。好聚好散吧。&rdo;

我一直沉着这口气，没有反驳什么，但这会儿我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ldo;阿姨，我们俩十五年，不是您现在说一句断说一句好聚好散就能完事儿的，说实话要真这么容易可能我们俩早不在一块了。&rdo;

她脸上表情冷冰冰的：&ldo;我说了，我管不着你，但我管得着我儿子。你们好自为之。&rdo;

她说完这句就走了，我坐在沙发上，目光有点呆滞。我大脑处于放空状态，有点闹心。我跟张子剑说：&ldo;你跟阿姨一起走吧，看着她点，别出事儿。&rdo;

张子剑点了下头，&ldo;我先送她回家，一会回来，你在家等我啊。&rdo;

我仰着头，胳膊压着眼睛，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