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知错就改,道:“是极,我这话说的有毛病,河北赵燕之地多慷慨义士,但是看跟的是谁,跟了田虎这样的小人,即使是河北义士,又有什么发挥的余地?”
钮文忠一时语噎,田虎投向朝廷这一件事将他在绿林上的名号败坏的干干净净,只好争辩道:“谁知道你梁山日后会不会投向朝廷?到那时还有什么脸面说田虎?”
宋清转过头来,正视着钮文忠道:“钮将军,实话告诉你,朝廷想要招安我等已经久已,但是将军可知为什么我宋清不愿意招安么?”
钮文忠摇了摇头,宋清哈哈一笑,道:“若是想要招安,当年我就不会上山落草,钮将军,你说这招安有什么好处?将自己这一帮兄弟都送给了朝廷当炮灰,自己给人家封了个小小的官员,最后还要被一帮贪官污吏给拿捏,图个什么?钮将军这般武艺,这般本领若是就此蹉跎下去未免可惜了,若是不弃,我梁山一个主将给钮将军准备着。”
宋清饱含深情的看着钮文忠,说实话,若不是有后世的眼光,宋清也拿捏不准自己能不能坚持不招安,毕竟一个山寨数十万人都看不到一个出路,未免有些可悲了。
钮文忠眼中精光四射,道:“宋头领当真不招安?”
“钮文忠,难不成你真的要投降?”
在一旁一直闭目不语的房学度突然出言道:“钮文忠,田将军待你不薄啊!”
钮文忠冷笑一声,道:“我钮文忠待田虎有何尝有过二心?只是我与那官府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田虎不招安,就是兵败我也愿意随他!但是,自从田虎进了官军大营的那一天,我和他的情谊已经恩断义绝!”
房学度一阵无话,田虎招安的时候太过独断了,谁都没有提前知会,就自己投了宋廷,未免让人有些看不起。
宋清急忙道:“天地可鉴,将军若是不信,不妨待在我身边,若是有假,将军大可以一刀斩了我!”
钮文忠不再犹豫,当即跪下,口呼哥哥不停。
宋清急忙扶了起来,这次若能挫败高俅,拿下青州少不了还得扩军,还有山寨不少俘虏的将士,正好一并交于钮文忠,只是这副将的人选还得好好斟酌。
就在此时,战场却起了变化,原来这高俅根本不回应梁山头领们的挑衅,反而大手一挥,众多将士迈着不甚整齐的步伐杀去。
照例,梁山先是众多铜炮齐鸣,先给官军来了个下马威。等到烟雾散去才漏出官军狰狞的面孔,打前阵的已久还是万年不变的田虎河北将士,从前阵的军旗上就能看得出来,只是中间还掺杂着不少的巨型的冲车。
冲车!
林冲冷哼一声,想用冲车破梁山板车阵么?偏偏不让你如意!
随即林冲唤来了负责传递消息的戴宗,道:“戴头领,传令下去,让李逵为前阵出击,其余步军随后,在令卢俊义和秦明一定要护卫好侧翼!吩咐好李衮项允一定要护好李逵,若是这厮杀起兴了,不听将令,可以打晕了李逵,再做决断,一切后果由我背!”
在这个轨迹中,林冲一直处于梁山压轴的存在,不光身份上重要了许多,为人也自信果断多了。
戴宗急忙领命,迅速的将命令传了下去,自己却亲自来到李逵军中,也不避人,守着李逵就将事情说了出来。
李逵哈哈一笑,道:“林教头也忒小瞧俺了,管叫哥哥放心,此次定不会让诸位哥哥失望!”
戴宗有些吃味的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黑汉子,两年前此人还在自己家中苦苦求生,如今却已经成为了三千将士的主将。反观自己,自从上了山,倒成了一个打杂的喽啰。
戴宗叹了口气,也不答话,直接抱拳离去。李逵还道他有别的要务,忙道:“节级哥哥满走。”
戴宗走的极快,回应的声音听不真切,只听的空气中回荡着一句保重之类的话语。
李逵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儿郎们,随我杀!”
坐在一座大辇上面的高俅见梁山竟然主动进攻,不由得精神一震,对着旁边的众人放肆大笑道:“闻军师的计谋果真了得,不过是几辆老旧的冲车就将敌人吓了出来,此战头功!”
闻焕章解释道:“这板车甚是沉重,若是被冲车一撞,不用我军动手自己就损伤惨重。”
众人说话的空,梁山的先头部队已经迎了上去,清一色的重盔重甲,人人都是敦实的身材,竟是一只重装步兵!
只见排头的三个猛将,中间的一个手持两把宣花板斧,左边的手持团牌,右边的也是一般打扮。
中间的那将如同一直矛尖一般,狠狠地插入官军的阵型之中,左右两人牢牢的护住中间的那将,三人配合起来当真是亲密无间。
身为前阵指挥的田虎见状,急忙看向身后的众将,道:“诸位,谁能替我拿下这三人?”
见无人说话,卞祥出列道:“这三人非同一般,我去吧!”
田虎大喜过望,又派了樊玉明、鱼得源两员将佐作为副将,这才让卞祥杀出。
卞祥这次却破天荒的没有用长枪,而是换成了一把大斧,直冲李逵三人而来。
李逵正杀得起兴,却大老远的就发现了高头大马的卞祥,口中大喝一声:“来得好!”
斧子接连劈倒几个抢路的军汉,不躲不闪的直奔卞祥而去。
这李逵虽然实力不凡,加上两员头领的配合,对付一般的步将还行,但是对上卞祥这样的一流骑将却差得远了,不过十余回合,就被卞祥磕飞了斧子。
李衮项允急忙伸出团牌去救,却不配被卞祥一斧子将两人的团牌劈成两班。
三人都是失了武器,直接打不过卞祥,心有逃意,又恐卞祥马快,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三人楞,身经百战的卞祥却不会楞,手中的大斧收了回去,又一斧直奔李逵的脑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