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卓凡说不动刀子,张二牛这一颗心才算是踏踏实实的放在心里。
没到赶集的日子,小镇上最热闹的时候还是巳时左右,这个时候不管是近处的,还是远处的,把家中的活儿忙完了,都能过来赶集。
桐君馆里的病人不多,其实最近这段时间常得的病也就是伤寒风热之类的病,虽说会头痛流鼻涕,可身子骨好饿人撑过七天左右的时间就能病愈。他的医馆诊金虽然便宜,可大伙儿也不想花那冤枉钱去看病抓药,反正都能好,何必花冤枉钱。
除非浑身发热,实在是扛不住了,才会去医馆找个郎中瞧瞧。发热会烧坏脑子这种常识,平常百姓们也还是有的。
可饶是如此,徐卓凡的医馆还是有不少患者光顾。
李大夫今儿没去坐堂,反正医馆里有弟子撑着门面,若非大人物或者是钱财给得多,他一般不会亲自出手看病,
看到徐卓凡的医馆里竟然有人去治病,李大夫妒火中烧。
开医馆很赚钱,可油水最多的还是诊金,但那也得有人愿意支付高昂的诊金才能赚得到钱啊。他眼睁睁的看着徐卓凡的医馆里面的生意不错,他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看到有五个人去诊病。要知道,以前赶集的时候,他的医馆里大上午来的病人也才十来个左右。
“这姓徐的郎中果真抢了我的生意。”李大夫心中暗恨,招呼了跟在他身边的伙计,低声在伙计的耳根子边说了几句话,伙计连连点头,告辞了李大夫,小跑着离开。
那伙计看到有人从桐君馆里出来,一路尾随,这人他认识,以前经常来他们李家医馆抓药,是李家医馆的大顾客,现在竟去徐卓凡的医馆抓药。
待那人离桐君馆远了,伙计小跑上前叫住那人。
“余郎君!”伙计大喊一声。
这位姓余的兄台回头就看到伙计往他这边跑过来。
伙计爬到余郎君跟前,笑呵呵的说道:“余郎君,可真巧,竟碰上了。”
他的目光假装不经意的瞥过余郎君手里的药,问道:“余郎君,您又去咱们医馆抓药了啊,您这病还没好吗?”
“是啊,还没好,这不,我又抓了两副药,不过这一回我没在你们的医馆抓药,那小郎中说吃了这两副药我的病估计也好得差不多了。”余郎君对伙计没有防备,跟这伙计也算是熟人,便聊开了。
只是余郎君却没有看到伙计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厉。
“余郎君,也不是我说您,我觉得您还是把这药送到我家李大夫那里瞅瞅,您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倘若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郎中害了可如何是好!”
余郎君大骇,却是怀疑伙计的话,“不可能吧,这几天我也看了,那小郎中的医馆虽然才开了四天,可口碑不错,能治病。”
伙计见说服不了余郎君,一双眼珠子咕噜噜的转,“要不这样,您把药给我瞧瞧?我虽只是个抓药的,可也认识不少药材。”
余郎君有些不情愿,可也抵不住伙计的死缠烂打,便把药给了那伙计。
那伙计拆开一包药,看了看里边的药材,却发现这里面的药材里头竟然有三颗乌头。
天呐,那乌头可是重毒,单独使用的话,只要两枚就能要人性命,这小郎中胆子也太大,竟然敢放三颗乌头。
“余郎君,我还是劝您别用这幅药,您是读书人,我也不骗你,这里头有放乌头,乌头这味药虽然对您的病效果很好,可顶多也只能用两枚乌头,用两枚以上,必死无疑。您还是赶紧把这药退了吧,那小郎中的医术也太差了,连这点小常识都不懂。”伙计一个劲的劝余郎君。
余郎君听得瞠目结舌,他虽然是个读书人,可偶尔也听说过乌头之毒,没想到这小郎中竟如此不可靠,敢放三枚乌头。
霎时,余郎君怒火中烧,却因着读书人的修养,压着心头的怒火,抱拳谢过了伙计,沉声道:“多谢小哥儿提醒,我这就去找那小郎中理论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