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压下心里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把药放到时风手里,低声说:“晚安小风。”
时风依旧垂着头,声线平淡:“晚安。”
门刚一关上,那支药膏被他随手一扔,躺在床上时又恢复了冷淡的神情。
又累了。
很多种时候,时风渴望自己变成一堆烂泥。
无声无息在暗处死去,总感觉那是种解脱,解脱了就轻松了,在监狱里的日子,这种想法尤为频繁。
里面的人不喜欢他,大家讨厌强奸犯,也抵触他身上传言的病。
他活的像草,无数人在他身上踩来踩去,但总是死不了。
草在风里晃雨里摇,痛过来苦过去也还是苟活着,时风时常思考是什么让他撑到现在,也许还是因为不甘心吧。
手机响了一下,瞬间将时风的思绪拉回来。
r祁:你下周是不是要去伦敦取景拍摄。
起风了:是
那面显示正在输入中。
r祁:老板要来探班,你准备好
时风愣了一下,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希望他来还是不希望。
起风了:哦
起风了:是有工作吗
r祁:伦敦时装周,本来要拒的
起风了:那为什么又要去了
r祁:你说呢?
他突然来个反问,时风不知道回什么,拖了四分钟,祁漠便等不住了。
r祁:薄情人不想见我,我当然只能自己去见薄情人啊
起风了:我什么时候说不想见你
祁漠秒回:哟,那你想见我?
被绕进去的时风把上一句撤回了。
r祁:做什么撤回
r祁:你真不想见我?
r祁:行,那我不去了
时风感觉祁漠在玩套路,盯屏幕盯了一会儿,发现对方真的就什么都没再说了。
时风被搞的毛毛躁躁,打字速度奇快。
起风了:我又没说不让你来,你想来就来啊?
祁漠十分装逼地回:不勉强了
“¥&……”时风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掀开被子就要睡觉,“爱来不爱,关我什么事。”
两分钟后,祁漠手机振动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