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还委屈上了,仿佛他娶晚芍,是我的不是。
「吃了吃了,这会儿整个人都是酸的。」我见好就收,暧昧地冲他眨眨眼睛,「真的,要不您尝尝?」
我没生他的气,他自己倒跟做贼心虚一样,说话做事特别小心,生怕我撵他走似的。
我也是让他磨没了耐心,轻轻推了他一下:「怎么回事,景晏,难不成你爱上我了?」
他愣在原地看我,半天说不出话。
我放缓了语气,又问:「那你是爱上晚芍了?」
他摇了摇头:「倒是没有。」
我这才适时把人拉了过来,搂着他的腰,轻声说:「那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他吃了瘪,被我噎得好久没有话,反应过来才赌气一般地捏我的脸,算恢复了常态。
我俩不就是这样吗?有时觉得你最懂我,我最懂你,有时则是你不明白我,我不明白你。
第二天白天,景晏不在,我与晚芍打了个照面,她看了我一眼,我则没搭理她。
「姐姐,早。」
我回过头看她,竟觉得有些好笑——我还真挺好奇,这景晏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把这疯子摆弄得如此明白。
「嗯,妹妹也早。」
礼尚往来倒还可以,多了,我是一句话也不想跟她说。
再说,看得出来,她也在忍,她也不会一直消停下去。
我最近很少在府里看见严锋,估计是景晏有意让他避着。其实他还是天天跟着景晏的,只是别院似乎成了他为自己划下的禁地。
每次他撞见晚芍,都会把刀握得那样紧。
我偶尔会去他宅中看看织欢,她胖了一些,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她还像从前一样寡言,不怎么绣花了,反而爱上了莳弄花草。
我从她那移了几株绣球花回来,种在园子里,又圆润又饱满,看着十分喜庆。没过两天,婢子就来跟我说,绣球花让人铲了,换了芍药,我赶紧让她捡回来,移到屋子里来。
婢子气不过,给我出主意,要我去跟景晏告状,反倒是我来宽慰她,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别同她们一般见识。
我知道,她常为我的事跟晚芍的陪嫁丫头闹矛盾,那丫头心高气傲,爱拿鼻孔看人,逢人便说我是撞了大运,黄毛雀儿变凤凰。我的婢子嘴笨,可脑子不笨,倒也没吃什么亏。
今天却不一样,我睡前出来,便撞见婢子在那自言自语地骂。
「呸!狗仗人势的东西,还使唤起我来了!」
我没忍住笑,问:「佳淳小姐,这是谁把您给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