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雪下得真大,不多时路面全白了。
后来的几晚,说好再不相见,雷远一连几宿睡不实沉,终于熬到今早,他仍是来了,她并不知道,说好再不相见,他仍是来了。
雷远坐在椅子上,不知过了多久。
手机搁在口袋里忽然隐隐作响,他不情愿去接,然而某种思绪一闪而过,他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把电话翻出来,赶紧接通了,那端有温婉好听的女声传入耳里,她笑道:&ldo;喂,说好今天来接我,怎么没瞧见人呢?&rdo;
雷远坐在那里,定了定神:&ldo;关颖,&rdo;他伸手抚额,&ldo;对不起,我忘了……你,已经到了?&rdo;
&ldo;嗯,到了。&rdo;关颖依然笑着,渐渐地,那笑意似乎就在近旁。她说:&ldo;又逗我玩是吧,明明人都在这里了,还骗我。&rdo;
雷远抬眼,一位身材高挑气质干练的年轻女子就站在跟前。
后来,雷远和陆程禹唠嗑,他指着自己的心脏部位,神情悲痛:&ldo;我那时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我这儿就像裂开一样难受,你知道么?&rdo;
陆程禹当即大笑。
雷远狠狠瞪着他:&ldo;你他妈太冷血了,我跟你说就说不通,你根本没法理解。&rdo;
陆程禹一边开车一边点头:&ldo;是,你趁早别跟我说了。&rdo;
雷远不依,继续念叨:&ldo;我当时整个人懵了,我他妈多少年没这种感觉了,以前还是关颖跟我闹分手的时候,那时候是纯情少男哪,这都多少年了……&rdo;
陆程禹忍不住又笑。
雷远有点儿尴尬:&ldo;哥们儿你别笑了成么,我知道自己不够爷们儿。是,我现在年纪大了,90后都叫我大叔,年纪再大,也有浪漫情怀好吧?就像你那会儿和李初夏分手,你当时就没这种感觉?我不信你没有,要说你现在没有,我倒是相信。你这种人,年纪大了,考虑的就是责任和义务,你说说你过得多没劲。&rdo;
陆程禹一时没说话,过了会儿才道:&ldo;既然你心里想着别人,就别跟人关颖结婚,关颖这人挺好,别把人给耽误了。&rdo;
雷远摊在椅子上:&ldo;我不是对关颖没感情,喜欢那么多年,又想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感情,她想回来我不知道多高兴。人有时候就是矛盾,在跟前的,你难免会放一放,不在跟前的,你未免不会去想着,你说是吧?&rdo;
陆程禹笑着摇摇头:&ldo;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rdo;
雷远忽然坐直了,一本正经的问:&ldo;这问题你一定得回答我,我是思来想去没弄明白,你当初怎么就能那么狠心,没要李初夏呢?&rdo;
车子行至交叉路口,陆程禹专注的盯着前方路口,直到遇着红灯,车子渐渐缓行,他才淡淡开口:&ldo;我不想把人给耽误了。&rdo;
雷远看了他半响,末了笑笑:&ldo;结婚有意思么?&rdo;
陆程禹说:&ldo;要找到对的人,多累也会觉得有意思。&rdo;
雷远又说:&ldo;先提醒你,那啥我大婚那天,李初夏会来,上回她请我,这回我得请她。你老婆来吗?&rdo;
陆程禹想了想:&ldo;你自己给涂苒打电话,我这会儿叫不动她。&rdo;
雷远笑道:&ldo;你直接说一声不就得了,我跟她不熟。&rdo;
陆程禹瞧了他一眼:&ldo;你不想知道她同学现在情况?&rdo;
雷远倒是一愣。
陆程禹继续道:&ldo;你既然和她不熟,电话里就更不方便问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