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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穆里在450码高度、&ldo;赤城号&rdo;的近前处把鱼雷投下后转身飞向&ldo;赤城号&rdo;，从它上方飞过，从而避开了舰上大部分对空火力。但他的b-26机仍受了重创。他报告说：&ldo;几百发子弹击中机身，许多子弹打穿了油箱。&rdo;他感到很遗憾的是，飞机上没有固定机枪。他惋惜地说：&ldo;要是有固定机枪，我好几次都能把敌战斗机揍下来。&rdo;他仅有的自卫武器就是一挺机尾机枪，&ldo;而且还常卡壳&rdo;。[注：1942年6月6日詹姆斯&iddot;p&iddot;穆里中尉致第七轰炸机队司令的信。内容：报告b-26机，第42‐1394号的作战情况。以下称穆里的报告。]

从穆里故障甚多的机尾机枪的枪口下侥幸逃脱的日本战斗机驾驶员中，有一名可能就是&ldo;苍龙号&rdo;的藤田海军大尉，藤田参加过袭击珍珠港和印度洋海战。他本想参加攻击中途岛，对分配他护卫航空母舰怏怏不乐。&ldo;苍龙号&rdo;给他发了份摩尔斯电报，说敌轰炸机正从西北方向逼近。他顿时精神大振，迅速率领自己9架零式机中的2架朝西北飞去。由于没有发现敌机，他又飞回到机动部队上空。这时，他又接到通知说，美机正从东北方向飞来。藤田认出来者是b-26，向它们发动了几次冲击，但均未奏效。他也和欧内斯特一样，认为零式机密度太大，结果互相妨碍，无法瞄准。天下事真乃无奇不有，战后藤田和穆里两人居然一起在日本航空公司共事多年，而且成了知交。[注：对藤田的采访，1964年12月29日。]

科林斯亲眼看见一条鱼雷入水，似乎直接冲向航空母舰。[注：科林斯的报告。]不过，&ldo;赤城号&rdo;遭受的唯一损失只是，三号高炮的两名炮手被敌机机枪打伤；该炮也被打坏，有半个小时无法转动。航空母舰上的观察哨发现，一枚鱼雷向右舷破浪冲来，另两枚鱼雷落在左舷，其中一枚从航空母舰尾侧飞驶而过，另一枚自行爆炸。[注：日本的叙述，第14页。]

&ldo;赤城号&rdo;上第二波鱼雷机的飞行员们聚集在甲板上兴致勃勃地观战。舰上的所有高炮都在对空射击，可是有架美机还是呼啸着冲过来。有人惊呼：&ldo;要撞到舰桥上了！&rdo;可它却在离舰桥仅几码的地方一掠而过，深蓝色机身上的五角星熠熠闪光；[注：&ldo;悲剧之战&rdo;。]渊田倚在舰桥边的一只降落伞上，很容易就识别出这是架b-26机，[注：对渊田的采访，1964年2月14日。]它从舰上方一掠而过，冲向&ldo;飞龙号&rso;，接着在左舷骤然下跌，一头栽进海里。

&ldo;赤城号&rdo;上的人乐得手舞足蹈，但村田这一回却没说什么得意洋洋的俏皮话。他那和善的面孔显得很严肃，两眼注视着轰炸机坠落处水柱高高升起，又跌落下去。也许他在这一瞬间替这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敌人做了祈祷，因为这人也像他一样，是个英勇的、愿为国捐躯的鱼雷机驾驶员。也许他想到这大概也是他自己的归宿。一阵肃穆之后，他又兴奋地大笑起来。危险似乎已经过去，舰上一阵欢闹。渊田说了声：&ldo;真逗！&rdo;[注：&ldo;悲剧之战&rdo;。]

大约9时15分，科林斯和默里的两架飞机摇摇晃晃地返回中途岛。这两架飞机不经大修是无法再飞了。科林斯对火力配备特别恼火。他的两挺炮塔机枪不断出故障。有一挺机尾机枪刚一打就哑了，而且两挺机尾机枪的子弹带都不动，送弹必须用手。实际上没有一挺机枪令人满意。科林斯的话言之有理：&ldo;……碰上战斗机机群，什么轰炸机也不是对手，更何况有限的几挺机枪还打不响，机枪手又缺乏足够的射击训练。&rdo;[注：科林斯的报告。]默里也遇到类似的情况。他机上3名机枪手都负了伤，液压装置被击毁，螺旋桨叶片全被打坏，左轮胎被打落，动力炮塔也失了灵。不过他俩对b-26机的防漏油箱及其防护挡板都大大地夸了一通。[注：默里的报告。]

欧内斯特没有报告说他命中过目标。科林斯报告说有两次命中，一次是他自己，一次是&ldo;四号船&rdo;。默里说他估计自己击坏了一艘航空母舰。[注：科林斯的报告；默里的报告。]后来陆军方面声称b-26机实施了3次鱼雷攻击，而海军比较谦虚，只说有1次。[注：韦斯利&iddot;弗兰克&iddot;克雷文和詹姆斯&iddot;利&iddot;盖特编：《二次大战中的陆军航空队》第1卷《计划及早期作战，1939年1月‐1942年8月》（芝加哥大学出版社，1948年），第459页。以下称《二次大战中的aaf》。]南云也毫不示弱，他声称在战斗中击落敌机约19架。仅&ldo;飞龙号&rdo;就报告说它击落了9架来犯敌机中的8架。[注：日本的叙述，第47‐49页；64‐65页。由于南云的统计前后不一致，所以日本方面声称击落美机的数字即使能算出来，也是很困难的。]山口多闻这个人是从来不讲什么谦虚的。

南云刚收到友永发来的关于建议再度攻击中途岛的电报，美陆基tbf和b-26机的进攻就开始了。这似乎更加说明友永建议的重要性。7时7分，小川在无线电里报告说&ldo;轰炸沙岛取得重大战果（当地时间3时40分）&rdo;，[注：日本的叙述，第14页。]但他的报告几乎没引起什么反应。无论取得多么&ldo;重大的战果&rdo;，敌陆基飞机依旧十分活跃，纵然这批飞机当时实施攻击的表现可以说明它们并不中用。

源田仰着头、眯起眼观察这批b-26机。他说：&ldo;他们实施鱼雷攻击的水平太差，这次进攻简直是一败涂地。&rdo;源田不愧为真正的飞行员。他认为首要任务是要在这批敌机以及其它仍在飞行的敌机返回中途岛降落时，将它们摧毁。[注：源田的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