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动画片里施法的小魔女,在他耳边念着某种让人头昏目眩的咒语,“徐易安,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哦。”“包括我妈妈?”“包括你妈妈,包括我妈妈,包括全世界任何一个人。”途径了一个小公园,林有麦拍他的胳膊,“臭驴,停下?。”她从徐易安身上下?来,兴冲冲地跑过去,来到滑梯前。林有麦从小就?喜欢滑梯,尤其喜欢滑下?来一脚踩在别?人头上的瞬间。曾经的秘密基地里,滑梯的内部?是他们的会议室。徐易安跟上去的时候林有麦已经爬上去了,“有麦,你等等我。”滑梯很?大?,里面弯弯绕绕。等他上去的时候林有麦不知道又钻进了哪个通道里。“有麦,你在”话?还没说完,徐易安就?被突然冒出来的林有麦一脚踹下?滑梯。他像只黑猩猩似的滚下?滑梯,身后传来她肆无忌惮的大?笑。“你好蠢,徐易安,你怎么从小就?玩不来滑梯,你是不是小脑有问题。”徐易安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脑袋,“有麦,梯子太小了,我太大?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可以顺利地下?来。”“白痴就?是白痴,给多少次机会都没有用。”徐易安在她说话?的空隙,三俩下?攀上了一边的扶梯,捉住里面的林有麦。“你想偷袭我,反贼,给我滚下?去。”徐易安任她又掐又打,笑起来,“有麦,被你发现了。我认真滑一次,这次肯定能成?功。”他说干就?干,在滑梯口做好预备姿势,突然神?情严肃起来,僵着两条腿像具死尸似的掉下?去了。因为样子太滑稽,林有麦又没忍住爆出惊天的笑声。这次徐易安不认也得认了,他不好意?思从地上站起来,“看来我真的不会,有麦,你教教我吧。”“我的鞋可是很?贵的,不能磕到地砖。”徐易安蹲下?来用手兜着给她当肉垫,“有麦,我在下?面接你。”林有麦勉强答应,滑下?来踏在他的手掌上,徐易安低头帮她吹了吹鞋头上的灰,“有麦,前面好像有什么烟火大?会,你想去看看吗?”徐易安背着她一路狂奔,到了河滩边,正好赶上时候,下?面坐着一群黑压压的人。俩人找了块没什么人的高处坐下?,烟花唰唰射向高空,一朵又一朵爆开,劈里啪啦,璀璨夺目。烟花的声音很?震耳,徐易安回头对她大?声说:“有麦!你要不要许个愿!说不定有烟花神?!就?成?真了!”林有麦揪着他的耳朵喊:“我许愿你的钱全都是我的!死了遗嘱写的也是我的名字!”徐易安揉揉耳朵,笑起来,“你一定可以实?现梦想的。”烟花响彻云霄,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吵闹到极致就?是安静到极致。徐易安回头望她,林有麦举着手机拍完,正在聚精会神?地观赏,烟花嗖一声飞上天,齐齐在她眼里绽放。那是比花火更加绚烂的景色。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想不了太多。他靠过去,轻而?快地吻了她的脸颊。背后的烟花还在继续,天空色彩斑斓。林有麦看着他,他没有逃避,几乎是全神?贯注地回望她。“白痴。”徐易安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她一开一合的嘴唇,林有麦的手伸了过去,他虚了一下?眼睛,以为要挨巴掌,没想到那只手掐住了自己的脸。固定好后,一个吻重重地撞上来。徐易安感觉烟花是在脑子里炸开的。前半生?经历的种种变成?了一张张过分曝光而?刺眼的亮片,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闪回。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烟花神?,徐易安这么想着,慢慢合上了眼睛。回到酒店,徐易安一直霸占着卫生?间,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样。在林有麦忍不住要踹门的时候,门终于?开了。他扭扭捏捏地探出一张脸,脸上飘着两朵红云。“你干嘛,怀孕了?给我死出来。”徐易安终于?出来了,他穿着一身黑白女仆装,衣服尺码太小,前面的扣子苦苦支撑,崩开的地方露出了紧实?的胸肌,脖子还套了上次她拼多多买的项圈。他别?开视线,吞吞吐吐:“我想着,入乡随俗一点比较好”林有麦挑眉,眼睛像豺狼看见山羊似的亮了起来。徐易安又捏捏裙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去换掉。”“你更适合做牛郎。”林有麦钩住他的项圈,用力把?他从卫生?间里拽出来,推倒在床上。徐易安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仰面承受她的吻。林有麦亲人很?痛,经常咬得他口腔溃疡,但他就?是喜欢。他的唇和舌头都是她磨牙的玩具。他把?手探向她的小腹。徐易安翻身在上,让她躺着享受。快到临界点的时候,林有麦不自觉弓起腰,她接吻似乎永远不用换气,只有顶峰才会松开。俩人微微哈着气,徐易安迷恋地望着她,又一点点往下?退,用嘴含住,口鼻舌轮番上阵。林有麦边爽边不忘问:“说好的东西呢?”直到他的上衣被林有麦扯得稀烂,这场战役才算终止。徐易安抱着她清洗干净,又回到床上。林有麦已经沉沉睡去。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睡在她的身边。俩人躺在一起的时刻少之又少,徐易安一刻也舍不得睡,他拿出手机,细细翻看今天拍下?的每一张照片,挑选了一张做屏保。一生?能有这么一天,就?算是死也知足。徐易安躺下?,用额头微微抵着她的额头,轻轻蹭了蹭,“晚安,有麦。”翌日?,徐易安顶着两个耳光和林有麦回了国。早晨他穿戴整齐地跪在林有麦面前,她心里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来日?本是你的幌子吧,贱种。”他做梦都想要这么一天,只属于?他和林有麦的,无人打扰。徐易安被扇了两耳光,反而?顶着红彤彤的脸笑起来:“有麦,谢谢,谢谢你看穿了我还愿意?陪我来,我答应要给你的东西,不会食言的。”回到国内,俩人走进写字楼,坐进办公室。徐易安有自己的律师团队,但怕林有麦不放心,所以聘请了另外的律师来当第三方见证。他递给了她《橡树与木棉》的影视项目合同,这是刘灿前段时间和麦壳谈的双女主正剧本子,另一边已经签了卓立娜,现在该林有麦了。徐易安用冰袋敷着脸,温和地一笑,“有麦,我想把?生?日?礼物提前送给你。”律师向林有麦出示了麦壳影视的工商档案、账面信息等基本财务状况的证件资料,最后是一份起草好的股权转让协议和一份股权赠予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甲方徐易安要将麦壳影视持有的31股权无偿转让给乙方,也就?是林有麦。麦壳影视是有限公司,没有上市,徐易安作为创始人之一手里握着31的股份,是第二大?股东。第一是持有51的天青集团。他另外又将手里1天青的股权以赠予的方式给了林有麦。股权变更流程且繁琐,他从回国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徐易安是麦壳影视的创始人,所以这边的转接工作会简单些,他已经开会知会给了所有股东,让他们签字放弃了优先购买权。天青是上市公司,提案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之后要走的流程也不少,但所幸现在进展的不错。那场所谓的慈善晚会不过是徐易安让林有麦接触家族成?员的一种方式,他把?方方面面都已经打点好了。签署完合同,做完最后的税务变更和工商变更,徐易安就?不再是麦壳和天青的股东,不再拥有话?语权,而?麦壳新任的大?股东,掌握绝对控制权的,是林有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