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不巧,都贪一些。”
薛亮:“……”他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那益州司马江楠呢?”
薛清茵又问。
孟族王一顿,惊疑地看着她:“这你们也知晓?”
“从益州逃走了几个人,你们未曾发现?”
薛清茵反问。
孟族王道:“是逃出去的人告诉你们的?那便是林古的疏漏了。难怪梁朝这么快就知晓了这里的战事。”
“江楠你们是怎么笼络的?”
薛清茵催问道。
“他要麻烦一些。本来不打算拿他下手,奈何他与节度使乔腾私交甚笃,府上频繁来往之时,意外发现乔腾的部下,也就是薛亮竟悄悄与我孟族联络。薛亮为了身家性命,当日就瞒着乔腾,率人带走了江楠的家眷。”
孟族王稍作停顿,道:“江楠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薛亮先剁了他大儿子的手,再是二儿子的手……如此一个个对付下去。江楠不肯屈从。他不知乔腾是否参与其中,还与刺史一番合计,调兵先去围节度使府了。”
薛清茵面色不改,但心底已经快吐了。
“听来是个棘手的人吧。”
孟族王笑了,“那时林古传信告诉我,我都道他是个汉子呢。”
“这时他们从益州百姓口中,听闻了一桩事。说江楠几年前收留了一位孤女,认作义女养在府中。民间最喜好口口相传这些风月之事,他们说,江楠与这孤女有些私情……
“薛亮将人一拿,才剁去一截小指,江楠便受不住了。”
薛清茵:“……”
她心头有一万种脏话想讲。
“我昔日很向往中原的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还有百家争鸣,大雅君子。等真正见了,却原来尽是伪君子。”
孟族王说罢,转眸盯着薛清茵,“反而还不及你们中原的女人。”
薛清茵听了他夸赞的话,也并不觉得高兴。
她心中暗骂益州官吏不争气!
让一个异族人如此瞧不起!
尤其这江楠!
要么你便早早低头,保全自己,徐徐图之。
要么硬骨头就一硬到底,让刀先砍在自己身上!狗日的刀全砍他儿女身上了,到最后却又屈服了!
“不高兴了?”
孟族王瞧了瞧她的脸色,问。
薛清茵抿了下唇:“听见我的族人半点风骨也无,如何高兴得起来?”
孟族王笑道:“若你愿意,我孟族子民也可是你的族人啊。”
这话里的意味太过浓厚,引得薛亮目瞪口呆。
难怪……难怪这宣王妃在孟族大营中,也俨然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
这是要给宣王头上挂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