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停下?后,她仰头问?:“你怎么好像比我自己还了解我想要什么?”“因为我是?你老公。”施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头,转身?把吹风机收好。“我最近一直在想被我忘记的事到底是?什么,”席觅微跳到他背上,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笑道,“我想起来了。”“哦?”施律随口道,“说说看。”“我们在一次聚会上见过吧,不过我那?时候还很小,可能只有几岁,”席觅微歪头看了他一会儿,“你应该就是?我遇到的那?个大哥哥。”施律转身?把她带到床上躺好,撑着头道:“什么聚会,哪个大哥哥?”“什么聚会我真的忘了,但是?那?个大哥哥不仅不吃我的草莓,还玩游戏给我看,”席觅微想了想,接着道,“我记得我好像随口说要嫁给他来着,你之前老说我没良心?,是?不是?就是?你?”“随口?”施律长臂一伸,一把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将人勾进自己怀里,凤眸微微颤动?,“你随口一说,我可是?记了许多年,你要赔我。”“真的是?你啊?”席觅微眨巴着大眼睛,“我、我已经嫁给你了,也不算食言吧,还要怎么赔?”施律坏笑,抱住她躺平道:“小惩大诫,今晚就由你来努力吧。”“啊?又我…唔…”“唔……”“好,我就我,你别嗯……”……施律记得那?会儿他也就六七岁大。那?天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办谁的生日宴。施正豪和施鸿文都去?应酬了,他也被丢到富二代小孩们的休息区。来找他玩的小孩很多,但很快就有几个为了一点小事争吵起来。他嫌犯,借口要去?洗手间溜出来,穿过大厅跑到阳台那?里拿出游戏机窝在沙发里玩。过了一会儿,好像有人靠近,他抬眸一看,是?个穿了一身?大红的小姑娘,看上去?只有三四岁,长得特别可爱,白?里透红的小肉脸,小巧的鼻子和像花瓣一样柔软的小嘴,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浓密卷翘,让人过目不忘。小姑娘手里抱着一碗草莓,一个手正拿了一颗往嘴里塞,肉乎乎的小脸上全是?草莓汁。也许她还太小,父母不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儿童休息区才带在身?边,但又不知道怎么让她溜出来了。她一边吃草莓,一边好奇地往施律手里的游戏机上瞄,说:“大哥哥,你手里有只猫咪。”施律玩的是?当时很流行的宝可梦,当时屏幕上的是?他刚拿到的猫老大,停在图鉴那?一页,施律“嗯”了一声,退出图鉴继续玩游戏。小姑娘踮着脚想看,但个子太矮看不到,想过来又有点害怕,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草莓,狡黠地笑笑,挑了个最大的递过来,奶里奶气地说:“哥哥,果?果?给你吃草莓。”她胖乎乎的小肉手几乎抓不住那?个红透的大草莓,所以有点用?力,草莓已经被她捏出了水,加上之前的,一看就黏黏的。施律来这儿就是?图个清净,没想到又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人类幼崽给缠上了,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一眨一眨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也跟着一跳一跳的,弄得他要是?不理?人好像就特别不对似的。“哥哥不吃草莓,你吃,”施律牵住她肉肉的手腕将她带到身?边,问?,“想看哥哥玩游戏?”席觅微点头:“想看猫猫。”施律便伸手想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用?力一提才发现这小姑娘是?真的重,差点没抱起来。费了老大劲才将那?一坨放到沙发上,施律重新拿起游戏机:“你怎么这么沉?”“果?果?不沉,”席觅微爬过来一点靠在施律身?上,指了指屏幕,“哥哥,我要看猫猫照片。”“那?是?图鉴,现在猫猫在执行任务。”施律一边指给她看一边操作猫老大,席觅微点点头,聚精会神地看起来,连抓在手里的草莓都忘记吃了。三四岁的娃注意力很难长时间集中,席觅微看了一会儿施律玩游戏,突然叹了一口气,说:“哥哥,我好烦恼。”施律瞥见她皱着小眉毛,一副苦恼的样子,随口问?:“怎么了?”“我最近跟蒋若伊玩过家家,她老是?要我当新郎,”席觅微嘟着小嘴,忧愁地说,“可是?果?果?也是?女孩子,也想当新娘子。”施律:“你找男孩子玩不就可以了。”“他们老是?打架,我不喜欢他们,”席觅微看了施律一眼,突然说,“哥哥你不打架,要不然你当果?果?的新郎,这样果?果?就可以做新娘子啦!”施律暂停游戏,见她一脸认真的神情,问?:“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新娘子?”“知道啊,我嫁给哥哥,就是?哥哥的新娘子!”“那?你知道什么叫嫁给我吗?”“知道啊,我跟你结婚,就叫做嫁给你,”席觅微说完,又伸出胖胖的小拇指,“就这么说好了,哥哥不可以做别人的新郎,快跟果?果?拉钩。”施律失笑,伸手轻轻捏了捏这个洋娃娃般活在梦幻中的小姑娘黏糊糊的小脸,又用?小拇指勾了勾她的小手,问?:“现在还烦恼吗?”“不啦,我席果?果?也有新郎啦!嘿嘿!”席觅微开心?得把大眼睛眯成两条缝,从沙发上站起来扑到施律身?上抱住他的脑袋,嘟起粉粉的小嘴朝着他的嘴唇就是?“啵唧”一大口,抢走施律的初吻之后还一脸天真地说,“哥哥快玩猫猫给果?果?看!”保姆找到两人的时候,席觅微已经靠着施律睡着了,保姆吓了一大跳,见小姐没事,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走了。席觅微一觉醒来人已经在家里,哥哥没了,新郎也没了,保姆不认识施律,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伤心?地哭了半宿,还生了一场小病,可是?病好之后,很快又把施律给忘了。“所以……”早已力竭的席觅微靠在施律怀里,眨巴着湿漉漉的眸子看他,“我真的忘了你很多年。”“两次,”施律有些留恋地闻了闻她的头发,“你说你是?不是?没有良心??”“好像是?…”席觅微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道,“但是?你听我狡辩。”“在听,”施律勾唇,“我也想听听你要怎么狡辩。”“第?一次我太小嘛,第?二次……”席觅微大眼睛转了转,道,“第?二次我姨妈来了,疼得看不清,而且你……你长得太帅了,和小时候完全不像,我才没有认出来的。”还懂得给人戴高帽了,施律心?中暗笑,故意道:“和小时候不像,你记得我小时候长什么样?”“记得啊,就鼻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嘴巴红红的,还有,腿长长唔……唔……”胡说八道到一半,席觅微就被某人重新捞进怀里压了下?来。由于?席果?果?不仅毫无悔改之心?还当面胡说,施老板的小惩大诫最终还是?演变成了大惩小诫……真正结束时,月亮已经东斜。十?几分钟后,浴室的门被打开,施律抱着裹着浴袍的席觅微从里面走出来,床已经太脏,暂时不能睡,他抱着她走出卧房,路过走廊去?另一间卧室。冷白?色的月光从巨大的窗户穿过,均匀地洒在走道上,静谧而安详。他微微垂眸,觉得月光下?的妻子美好得不可思?议,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被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滤镜,像欧洲宗教油画里的圣女。她不做噩梦时睡觉很安静,无声无息的,只有胸膛微微起伏着。想起第?一次看见她睡在月光里不真实的样子,施律将怀里的人又抱紧了一点。不知不觉间,他的小姑娘从最初的警惕、陌生、害怕到接纳他、习惯他、走近他,现在已经能窝在他怀里睡得惬意安稳,任由他将她抱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