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罗佑宁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是苗桐,她问:&ldo;心qg如何?&rdo;
罗佑宁举目四顾,根本找不到她,说:&ldo;好极了,正计划着怎么大闹婚礼呢。&rdo;
&ldo;是吗,抢婚戏码可是喜闻乐见的,你明天就可以成为街头小巷讨论的痴qg男。&rdo;苗桐笑着说,&ldo;加油啊。&rdo;
听到她的声音罗佑宁就忍不住想起欧阳叔叔说的话,莫名地开口:&ldo;苗桐,如果……&rdo;
她&ldo;嗯&rdo;了一声,静静听着。
罗佑宁一怔,揉了揉眉心:&ldo;没什么。&rdo;
如果你知道害死你父亲的人叫罗宏远,你会怎么样?罗佑宁终究是问不出这句话,一种陌生的恐惧和无力包围了他,付债子偿,天经地义‐‐可凭什么他要帮那个连妻儿都杀掉的老混蛋偿还!
他怨恨父亲,晚上做梦都梦见了他,他明明喜欢抽中国烟,却偏偏要在人前剪雪茄,傲慢得不可一世,像个可笑的bào发户。
gān姐姐早餐时笑着问他,你昨晚梦见仇人了吗,我听见你骂混蛋。
罗佑宁淡定地问,我的仇人多得很,你问哪一个?
gān姐姐又说,昨天我当你会带我去瑞莎小姐的婚礼上拆台呢,比如敬酒的时候笑着嘲笑一下她老公捡破鞋啊。
罗佑宁笑道,我之前结婚的几个女朋友都希望我去拆台呢,我才不让她们这么高兴呢。
gān姐姐笑得露出了扁桃体,别指望你能对谁真心。罗佑宁看着她笑起来眼尾优雅散开的鱼尾纹,看了半天说:&ldo;其实我很奇怪,你对我怎么都不会厌。&rdo;
&ldo;我和你的关系,还有我和老头子的关系之所以能长久,是定位问题。&rdo;gān姐姐呵呵两声,&ldo;我为了钱和权势嫁给了个老头子,对他百依百顺,甚至为他搞定那些难缠的qg人,在人前也为他赚足面子。他是个通透人,只要表面上看起来gāngān净净的,只要儿子是亲生的,背地里偷吃又能怎样?对老头子来说,我更像他的生活秘书,我把这个职业做好,他就对我没有怨怼。而你,这声姐姐也不是白叫的,我也拿你当弟弟,当然跟你那些女朋友不一样。&rdo;
&ldo;哦,不好伺候的上司和偶尔可以的弟弟。&rdo;罗佑宁恍然大悟,嘿了一声,&ldo;还真是。&rdo;
gān姐姐嗔意白了他一眼,优雅地喝着咖啡,慢条斯理地教育他说:&ldo;你啊,还是多跟我学着点吧。&rdo;
3
瑞莎婚后和老公去了马尔代夫度蜜月,印度洋上的明珠虽然很美,但是除了潜水、chuáng上运动和吃东西简直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做。于是瑞莎的微博上晒了大量的照片,连喝杯ji尾酒都要拍个照片再附带上&ldo;闲疯了&rdo;三个字。
白惜言没有微博,借苗桐的来刷了一遍问她:&ldo;你想不想去度假?&rdo;
&ldo;我有工作,现在还要写书,我很忙的。&rdo;苗桐看了看他手中的网页,补充一句,&ldo;不过你若是很想去的,我陪你去也可以,不过可以带着电脑么?&rdo;
是谁说要陪他环游世界的,白惜言把ipad一扔,掩饰住失望说:&ldo;算了,我随便说说的。&rdo;说完伸着懒腰去楼上的画室涂他的向日葵。
现在的画廊真是堕落啊,要他临摹凡高,想要凡高的画作去网上打印不就好了?!
看着主公那杀气腾腾的背影,苗桐正犹豫是把这一段写完还是上楼安慰她,这时有电话打进来,声音有点熟悉,轻轻柔柔又低低地问她,能出来一下吗?苗桐犹豫,那人又说,你怕我?
苗桐当然怕她,没有不怕的理由,她能绑着夏生去烧炭就不能带着硫酸来找她吗?
听苗桐不说话,朱玉珂又说,地方你选。
最后她们约在私巷见面,那里座位少的可怜,中间还chui着一层层白色的蕾丝,风一chui飘飘dàngdàng,跟古代宫廷大殿似的,不过甜点很好吃。
苗桐打量着朱玉珂,真是瘦,瘦成了一把gān枯的柴,依旧穿着旗袍却不合身,看起来是为了体面才这样穿的。
朱玉珂也回视苗桐,眼神明亮,头发有光泽,让人厌恶的气定神闲,坐在她面前像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
&ldo;那么小的手包,应该装不下硫酸。&rdo;苗桐开了个玩笑,&ldo;来的时候,我还怕得要死呢。&rdo;
朱玉珂显然觉得不好笑,面无表qg地说:&ldo;我还没有下作到那个地步。&rdo;
她拿起杯子喝茶时,苗桐看到了她的手腕上斑驳的伤痕,密密匝匝的,显然不是一次。苗桐皱了皱眉,问她:&ldo;不疼吗?&rdo;
她慌忙把手藏在袖子里,戒备地盯着苗桐:&ldo;你在取笑我,还是可怜我?&rdo;
&ldo;朱玉珂,我不是取笑你,我也不可怜你。你若是死了,我顶多看到这条消息后叹口气说可惜,然后转头去做我自己的事,真正伤心的人不会是我。&rdo;
朱玉珂痛苦地敛着眼,嘴里喃喃叨念着:&ldo;是你们不让我活啊,是你们。你指使你弟弟把那些话说出来是不让我活啊。&rdo;
苗桐哭笑不得,一桩桩一件件地加起来的话,到底是谁不让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