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听到&ldo;道长&rdo;二字,脸孔刹那雪白,&ldo;道长!你是道士?&rdo;她的嘴唇哆嗦起来,&ldo;我爹一向不喜见僧道,趁着他还没发觉,你快走!不然,不然你会被他杀了的!&rdo;
谢茵打量着她。她有着与灵云一模一样的容貌,却因常年卧病,不见阳光,一张脸如新雪一般白。整个人也神情疲倦,不似灵云大方明媚。
清让开口道,&ldo;既送了你的生魂回来,我们自然无逗留之理,明日就告辞了。只是,你们有什么打算?&rdo;
十三娘满面警戒之色,硬邦邦地回答,&ldo;那是我自己的事,不劳道长费心。&rdo;
灵云却多受谢茵一行人的照拂,柔和地描补了几句,&ldo;她,不,是我们房中有秘药,可以使人身魂合二为一。&rdo;
十三娘攥紧了灵云的手,&ldo;别说了!&rdo;她对清让和谢茵道,&ldo;多谢两位护送我的生魂过来。只是夜已深了,还请两位早日休息。&rdo;停一停,又说,&ldo;明日我与魂魄合为一体,还请道长不要将此事告知家父家母还有表兄。终究此事不正,我恐过分骇人耳目。&rdo;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茵见她话说成了这样,也只得点点头,打算出门。不想清让纹丝不动,目光冷淡,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两个女子。
灵云茫然问,&ldo;怎么了,道长?&rdo;
十三娘也屏住呼吸,&ldo;道长还有话要吩咐吗?&rdo;
清让遽然逼近她,以手按向她的头顶。十三娘一介深闺女流,无法抵挡,被迫跌坐在椅中,任凭清让读取她的魂魄。
片刻后,清让冷淡的嗓音响在房内,&ldo;生魂?灵云根本不是你的魄。你体内,三魂七魄,俱在。
十三娘不等他说完,便一口喝断,&ldo;你别胡说!&rdo;
清让很快说了关键的第二句话,&ldo;如果她果然是你的生魂,那么你们两两相见,会如同磁铁,翕然合为一体。根本不需要什么秘药!&rdo;
十三娘的手紧紧扣着桌子,她不断重复着,&ldo;你胡说!胡说!&rdo;
灵云见她翻来覆去只会这一句,根本没有有力的言语可以辩驳道士,一颗心绝望地沉了下去。她喃喃自语,&ldo;我不是你的生魂?那我是谁?我是谁?&rdo;
十三娘握住她的手,急切地辩解,&ldo;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你是薛灵云,你是薛家大小姐!&rdo;
灵云古怪地看着她,&ldo;那你又是谁?&rdo;
十三娘语塞。
这个当口,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门口烛火大亮。薛家夫妇、齐钧彦、初雪一拥而入。
初雪指着屋内,瑟瑟发抖,&ldo;婢子起夜,竟瞥见屋里有两个小姐,着实吓坏了!&rdo;
十三娘看向窗户,暗叫糟糕,竟忘了关严。
而薛老爷已经颤抖着手指,指着面前两女道,&ldo;你们,你们!谁是云儿?&rdo;
灵云茫然地看看十三娘,又看看自己,&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rdo;
十三娘见她这样,目光微微一闪,跟着说,&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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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
薛夫人心乱如麻地哭道,&ldo;家宅不宁,屡生祸患啊。究竟哪一个才是云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