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淡淡一句,却将阴若熏的杀心压制了下去,以他对宁止的了解,若是成为他的仇人,那便是永世不得翻身。
他还不想为了区区一个小白脸,将他和宁止的关系弄僵。
不能杀她,他也有别的办法出气。今晚,他羞辱不死她!
阴若熏脸上的笑愈发得意,斜眼看了看云七夜颤抖的小细腿,他戏谑,“瞧你,抖得这么厉害,该不会是尿裤裆了吧?”
他恶劣地笑,猛的伸手朝云七夜的两腿间袭去,敢和他抢宁止,下场虽不是死,但也逃不过一个惨!
这男人,怎么连男人都不放过?!
看着那只朝自己而来的手,云七夜瞪大了双眼,身后是墙,后退是不行了。她皱眉,终是出手,快若闪电地向那只不安好心的手劈斩而去!
她会武功?
也对,是他大意了,若她不会武功,他怎么那么晚才发现她的存在。一瞬的惊愣后,阴若熏反应极快,迅速反手向上,直直迎上了女子的掌!
两相碰撞,他蹙眉,只觉阵阵强劲的气流直直透过云七夜的掌,朝他汹涌而来。下一刻,他竟被逼得连连退了数步,胸口一阵激荡翻腾,忍不住咳了几声。
更倒霉的是,云七夜出手,远远不止这一掌!
“嗷?!”一声疑惑地闷哼,他蓦地觉得指尖一痛,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他低头一看,面色骇然,就见自己的手掌心,一道白芒,赫然扎着一根蟾针!
什么是乐极生悲?
什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只此一晚,他尽数领教。
那根本来要用来吓唬云七夜的蟾针,被云七夜反手一掌,竟直直刺进了他的手掌心里!不过片刻,他的手掌心乌黑一片,很快就感知到了渐进封闭的气脉。
他气极,先是宁止,他心痛!再是云七夜,他伤身!
这对儿该死的兔子!(注:因为《木兰辞》中有“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一说,所以古代的同性恋亦被称为“兔子”。)
他心下咒骂,忙不迭拔掉手上的蟾针,慌忙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咽了下去。待药丸咽进肚里,他咬牙切齿地瞪着云七夜,恨不得拿蟾针扎死她!
“混蛋!瞧瞧你干的好事!你故意找死是不是?!”
云七夜慌忙摇头,畏缩地看着气得直哆嗦的阴若熏,声音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以我这三脚猫功夫,怎么能伤到您?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我……”
罗里吧嗦!扯东扯西!扯得他头疼,解药是不是坏了?怎么全身的血好像都不动了!
优雅不复,阴若熏烦躁地看着云七夜,大喊一声,“闭嘴!吵死了!”
闻言,云七夜喜极而泣,“就让我吵死吧,不劳您动手了!”
阴若熏一脚将地上的蟾针踢飞,恼火至极,管中窥豹,只消云七夜一掌,他已经知道对方是强敌一个。既是如此,她为何还要这副胆怯畏缩的模样?
“以你的身手,用得着向我求饶?我看,你是在变相地讽刺我不若你的武功强吧!”
云七夜慌忙摇头,说得有理有据,“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总不能叫您……碰了我吧。刚才我那也是一急,瞎猫碰上死耗子。说到厉害,我看您才是真正的武功盖世,武林至尊啊!”
武功盖世,武林至尊?那是流凰公子。
阴若熏嗤笑,手掌又是一阵痉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方才被云七夜击过的地方,黑青中又泛起了红色的血丝,显然是被上乘的内力震伤了!
他收掌,抬头看着云七夜,目光渐进复杂,如此精妙却不失霸绝的掌法,他还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想苍流居然出了此等高手。
一瞬,有关于云七夜是脓包,小白脸的印象全然被他抹去,不敢再小觑对方。
果然,宁止不可能喜欢一个简单的角色。
他睨着云七夜,冷笑道,“怎么办,我越发觉得和小云公子投缘了,呵,今晚就随我回府吧!”说着,他猛地伸手攀上了云七夜的肩膀。本以为云七夜会反抗,他都已经做好了回击的准备。
可出乎他的意料,云七夜一动也不动,而是双眼圆睁,惊惧地望着他的背后,好似那里有什么骇人的东西。
他不明所以,却也不敢贸然转头朝后看,正暗自纳闷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属下们的动静,一个个惊呼连连,活似见鬼了。
“诈……诈……诈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