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被顾稚霍然丢开,玻璃碎一地,溅起的渣子弹在他的手臂上,划开一道细小的伤口。
鲜血立刻渗出,他盯着这道伤口,神色变得阴鸷“别伤害自己。”
他说完这句话,整个大喘气,接着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整个人充斥着疲倦。
他靠在阳台门上,安安静静,任由这片夜包裹自己。
呼吸平稳似睡着了后,又过了半响,顾稚睁开眼,直接躺在了地上。头枕着湿漉漉的酒,疲惫到极致的身体,只有一颗心是兴奋跳动。
他扬起嘴角,低哼着,在如痴如狂的雨雾里,诡异、突兀、疯癫错乱。
“你是我未曾拥有无法捕捉的亲昵
我却有你的吻你的魂你的心
载着我飞呀飞呀飞越过了意义
你是我朝夕相伴触手可及的虚拟
陪着我像纸笔像自己像雨滴
看着我坠啊坠啊坠落到云里”
……
赵霁自晚宴后找了顾稚就一直等着他后续操作,但等了两天,连个信息都没有。
“这事靠谱吗?”李特对此表示怀疑,“还是去拜访顾升霆,我们再和他谈谈。”
“不会吧,顾稚看着挺真诚的,不像……”赵霁满脸愁容,话到嘴边说了一半,那个足足等了两天的号码来电了。
他手忙脚乱接通,开了免提,对方只说了三个字,“敲定了。”
赵霁脸色瞬间通红,和李特对视。李特做手势,赵霁连问:“顾先生,那我立刻去您公司签合同?”
通过手机,对方的声音显得比上次见面时低沉,“亚朵酒店809,来这里。”
手机丢在乱糟糟的床上,顾稚脸色阴沉继续用冰块敷着左脸。
想不到秋顾那么一个瘦弱的女人,扇巴掌的力量倒是不可小觑。
一大早,他被顾升霆的一通电话叫到了大福山。到了顾宅,推开书房门,迎面就是一只紫砂壶直呼脑门。
顾稚轻松避开,那只薄胎秋水掉在地上,稀里哗啦死无全尸。
“爸,您这一摔,两百万可就没了。”顾稚笑得轻巧。
顾升霆站起,支起拐杖指着他。他上次晕倒就小中风了,在床上躺了半月多,如今积极治疗,才勉强用拐棍行走,但小半张脸还是半瘫着,这会儿这张脸想发怒都显得滑稽可笑,只能含糊不清痛骂,“保利剧院是谁让你自作主张,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们不松口,还能向鸣阳多加一个点。”
“您可真当鸣阳好拿捏吗?你没看到彦红的下场吗?”当初彦红也是新能源汽车里的先锋企业,之后还不是被鸣阳吞并了。
“别拿顾家和那种公司相提并论。”
顾稚冷笑,“那种是哪种,一样都是钱,顾家的钱就比别人高人一等?”讽刺鄙夷呼之欲出。
“孽子!”顾升霆面色发白,他抄起案上茶碗砸向顾稚。
那茶碗是顾稚赚的第一笔钱买下的名品,顾升霆舍得丢,顾稚却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