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也有女性侦探呢。我是久远寺,也请指教。」
面临两名不同类型女性会面的场面,我感到些微紧张。
「接下来--」
榎木津突然说道,紧张的我不由得把脱下的鞋子踢了出去。
「我会不事先通告就走,不过,那也是侦探特有的行为。两名助手会留下来,这一点也请谅解。」
「噢,没有关系……」
久远寺凉子好像困窘得不知如何回答似的。换了平常,这算是玩笑之类的话,但榎木津说得一本正经。事实上,这个男子的确可能这么做,所以事先说明也好,我这么想。
总之,我们被带领到医院的后面,看起来像是住房部分的客厅,是一间豪华的房间。摆饰品虽然都旧了,但都是高级品。不过,整个感觉并不协调。是因为建筑物的一部分,受到战争灾害、遭到破坏的关系吧。虽然是很坚固的老旧石造建筑物,但为了应急而修缮的痕迹非常醒目。
久远寺凉子说了请等一下之后,走出房间。我们肃穆地坐进沙发,有如握等面试的学生似的。
抵达这里以前的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我在■那个时候■确实来过这里。那是何时?我无论如何遍寻不着我为何必须来此的理由。
「好漂亮的女人。我了解了老师为什么会有文学性的表现了。」
中禅寺敦子说道,像看到了什么稀罕东西似的,眼睛逡巡着房间后,视线停在右边有暖炉的那一带,说道:
「啊,那相片……是凉子小姐吗?……」
中禅寺敦子发现的是,金属框直立相框里老旧的六寸相片。那里面是两名长得很像的少女,纤瘦美丽的少女同样梳着辫子的发型、同样的洋装,一个人笑着,另一个人困惑似地皱着眉头。
「是呀,简直就像双胞胎。好像有多重曝光。不过……嗯,笑着的是现在的她吧?」
榎木津说道。
「是吗?……我倒觉得这边没有笑的是凉子小姐……」
中禅寺敦子略偏着头说道。
对了,黑白的印画纸。然后,似曾相识的困惑的表情--正如中禅寺敦子所言,没在笑的是久远寺凉子。一定是久远寺凉子少女时代的照片。但果真如此,那么,现在的她更美丽了。这么说来,另外一个人、笑着的人是妹妹--久远寺梗子吧。
呀,我眼熟的是笑着的少女。我确实认识那个笑着的少女。
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确实和这张相片里的少女相遇。
白色的足胫。红色、红色……
--这家伙八成是从巢鸭的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
是的,那个时候也是我要来这里的途中。向人问路,一个是上了年纪、一个是中年的绅士。我向两位同行者问道,我左右不分,只想去在这附近的大医院。
--这附近没有那样的医院唷!
--是呀,这里只有坟墓呢,大哥。
--怎么啦?总得回答呀,既然这么亲切地告诉你了!
--这家伙八成是从巢鸭的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
--说到这一带的大医院,就在那里!
--喔,想回家呀?
在那瞬间,我的脑子热了起来。我真的是疯子吗?那不是妄想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汗有如瀑布般流了下来,眼前变黑了。
我没有疯,我是正常的!到现在为止,我所抱着的是妄想。
--是■疯子■呢
我了解了这一切。我为了封锁偶然问路的男子所发出的仅仅一句话,就将当时的所有记忆全部封印在黑暗中。不仅如此,还以厌恶去黑市等毫无关系的理由,甚至躲避踏进这个地方。我并没有将忧郁症的壳打破,而是用所谓正常的壳覆盖其上。
情书。
于是,我想起了所有一切。
那时候,藤野牧朗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