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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那件睡衣松垮着，露出半个白皙的肩头，迷蒙的烟雾悠悠然爬上了米白色的墙，透过低垂的发丝能看见半点火星在闪烁。

小纪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在吸烟。

身体上浮起来，小纪舔了舔嘴唇，慢慢飘过去，飘到梁生的面前。

羸弱的火星在那张瘦削面庞前一闪一灭，梁生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女孩的脸。

梁生没有过分地惊讶，只是抬了抬眼，微倾了身子，弥漫的烟雾里，她的嘴角隐着极微浅的上扬弧度。

沉吟片刻，她把烟支到脸颊边，压眉，低声问：&ldo;你是谁?&rdo;

&ldo;我……&rdo;小纪酝酿好，张口欲说，却被烟雾呛到了气管。

小纪狠命地咳嗽了几声。

正准备再酝酿，又被一个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ldo;咚咚咚&rdo;

门外传来很整齐的三道敲门声。

只见床上的梁生微皱了下眉头，迅速地掖过手，将香烟摁熄在镂空靠背后边的墙面上，烟头轻轻掉落进床与墙缝隙间。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

而后，梁生语气自然地说：&ldo;请进。&rdo;

就在小纪犹豫着要不要藏起来的时候，门外走进了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妇女，面容和善。

梁生喊了一句：&ldo;王姨。&rdo;

哦，原来她就是日记里被读者说成监视工的王姨。

小纪就飘在床边上，但王姨似乎全然没有发现她。

王姨径直上前，姿态稍显恭谨，语气却放得温柔随和：&ldo;梁总让我跟你说，下午的采访已经定下来了。&rdo;

梁生微微颔首，眯眼，双眸里多了份暗沉的戾气，她轻声回道：&ldo;我知道了。&rdo;

王姨见了，叹了口气，恭敬之色褪了些，看向梁生的眼神里多了份看孩子般的怜爱：&ldo;要不了多长时间，随便应付应付就好了，别太放心上……&rdo;

说到一半，王姨的声音突然顿住了，脸色凝重起来：&ldo;这个味道，你抽烟了?&rdo;

梁生偏开脸，轻合上眼帘，沉默。

王姨拧起眉头，就像训孩子似的说起来：&ldo;身体是自己的呀，生生，你怎么这么……哎!&rdo;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王姨叫&ldo;生生&rdo;的时候，梁生面部的线条隐约柔和了下来。

梁生沉默了几秒，睁开眼，双眸里的戾气已经彻底隐去了，她轻轻地对王姨道歉：&ldo;对不起，我没控制住。&rdo;

而后，她又直了直身子道：&ldo;抽屉里还藏了几根烟，您带走吧。&rdo;

王姨打开抽屉，果然看到了掖在边缘的几根女士香烟。王姨收了烟，表情有些复杂，半是赞许半是悲怜地看着梁生，而后叹气道：&ldo;我去接儿子了，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