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绯垂下头,好半晌才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苏简道:“季放是你在江南的师父,你身上的杏花令,就是他给你的,对不对?”
“我……”唐绯犹疑片刻,抬起头来,“苏简,这些事……”
然而话为出口,她便怔住了。自从识得苏简以来,她从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有点恳切,有点慌乱。
“阿绯,你告诉我季放的下落,可好?”
唐阿绯只觉不忍拒绝:“可是老三叔他过一两年才能回来。”
“原来如此……”苏简默了一默,淡淡笑道:“无论如何,多谢阿绯了。”
苏少宫主这枚笑容,明明和从前的一般无二,可唐绯忽然觉得,他的笑容里头,仿佛有些她看不透的东西。
“对了,两个月后,飞鹰阁有一次比武大会,这次大会,虽不及五年一次的武林英雄会,但也能令人大开眼界。”
唐绯一听这话,俨然忘了方才的事。她欣喜道:“那我可以去瞧瞧吗?!”
苏简点头:“嗯,你说你是蜀地青衫宫的随行弟子便好。”
一提及比武大会,唐阿绯便兴奋之极,她与苏简又说了会儿话,然后道:“苏简,我得走了,待会儿庄姨醒了,我还得帮她把药熬好。”
唐阿绯推开门要走,忽听身后,苏简唤了她一声。
“丫头。”
唐绯愣然回头。
“接着。”随着一声轻笑,一个纸包落入唐绯的手里。
“这个是——”
苏简脸上是洋洋洒洒的笑意:“治病救伤的药材,我这里没有。可若说催睡的迷香,我这里倒多的是。”
唐绯一愣,却听苏简又道:“丫头,如果下回想多清静一会儿,就多加点量。”
转眼春来,江南和蜀地都是烟雨天。
二月末的一个清晨,江展羿将长刀扛在肩上,刀头系了行囊。他拍拍姚玄的手臂,说:“我不在的这两三个月,庄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姚玄道:“庄主放心。”又说,“弟兄们还在睡,胖三和齐豹子在院子外头等着。”
江展羿点了下头,刚一转身,左腿忽地阵痛起来。他眉头一皱,险些跌倒。
姚玄见状,不禁道:“庄主,还是我——”
“不必。”江展羿吃力站起,朝他招招手,“蜀地到江南都要人陪着,往后几十年,我又该怎么活?”
姚玄一愣,沉吟一番,道:“庄主若得闲,去三月末飞鹰阁的比武大会吧。”
江展羿一愣:“爷爷和师父从前说,我在二十岁前,不可参加任何比武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