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娘你有所不知,楚王府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慕容氏会意,神色凝重地跟姜瑜解释,“皇叔府一直高高在上,只听命于皇上,甚至有时候连皇命也敢违抗,大皇叔是宗人府宗令,来往皆是皇亲,二皇叔常年卧病,不理世事,三皇叔掌管三府庶务,又是清风霁月之人,从不跟群臣来往,更不会管这些事情。”
“是啊,自从老王爷去世后,三府越发神秘低调,若不是西北旱灾迫在眉睫,皇上也绝对不会让三皇叔远赴西北赈灾,如今三皇叔负伤而归,就更不会出面了。”忠义侯在官场多年,深知三府处事之道,“除非皇上亲自下令让三皇叔彻查此事,否则,他是不会过问这些事的,若是贸然前去,怕是连三府胡同也靠近不了!”
“原来如此!”姜瑜也不好再说什么。
的确,前世赵桓允一开始并未插手此事。
后来不知为何他才替姜行远求情,把他从牢里救了出来。
只可惜还是失了先机,姜行远在牢里备受折磨,缠绵病榻半年便离世了……
“瑜娘你切莫忧心,你父亲吉人自有天相,等他回来,咱们再商议。”慕容氏见姜瑜郁郁寡欢,安慰道,“即便徐阁老那边行不通,你舅舅他们也会想别的法子,咱们在朝中还是有些人脉的。”
“此事急不得,走一步看一步吧!”忠义侯点头道是,“再有六七日,你父亲也该回来了,说不定是一场误会呢!”
他觉得是慕容氏着急了些。
人还没有回来,一切都尚无定论,等等看便是。
“但愿如此。”姜瑜凝神听了听赵桓允那边的动静,得知这两日他都在芙蓉阁那边听戏,心头一喜,面上却异常平静,“外祖母,上次听素大娘说,近来芙蓉阁上了好几处新戏,我想明日去看看,散散心。”
“去吧!”慕容氏爽快地答应下来,和颜悦色道,“让你二舅母和姐妹们陪你一起去,顺便看看素大娘那里有没有好的头面,若是有,就好好挑挑,我要给你们姐妹们一人挑一套。”
“谢谢外祖母。”姜瑜莞尔。
“说起来真是挺奇怪的,芙蓉阁明明不是银楼,里面的首饰什么却比天香楼要好看得多。”唐妈妈见气氛轻松了许多,笑着插话,“天香楼也不是京城的消息中心,内宅八卦却都是从天香楼那边传出来的。”
“可不是嘛,芙蓉阁是男人的天下,说的都是南来北往的江湖之事,为了迎合圣意,才有了玉石古玩的生意,但凡入京的稀罕物,总是要先在芙蓉阁走一圈,剩下的才能进了天香楼。”慕容氏对京城这点事瞧得更明白,“天香楼又是京城女子的聚集地,内宅闲话什么的,自然是少不了的。”
“还是老夫人通透。”唐妈妈恍然大悟。
姜瑜静静地听着,想着银五娘的话,有心问一问慕容氏。
碍于忠义侯在场,还是没有问出口,罢了,以后等空了再问吧!
待回了清心苑,阮妈妈脸色很不自然地对姜瑜道:“姑娘,今儿香叶回了一趟国公府,说是取一些衣物,两个多时辰才回来,顾嫂说,她跟二夫人身边的吴嬷嬷聊了好一会儿,吴嬷嬷对她很亲热,还说要认她当义女。”
“义女?”想到前世种种,姜瑜冷笑,“你把香叶叫来,我亲自问她。”
她现在并不想拆穿香叶。
留着传个话什么的,还是很有必要的。
香叶忐忑不安地走进来,见姜瑜面容憔悴,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姑娘!”
姜瑜让阮妈妈和柳姑姑退下,笑着问道:“你今日回国公府了?”
“姑娘,回来的时候走得急,奴婢有些衣物忘记带了。”香叶小声道,“姑娘外出未归,奴婢就跟阮妈妈说了一声。”
“无妨,也是我疏忽了。”姜瑜不动声色地喝茶,“早应该提醒你回去拿的,咱们还得在这里住几天才能回去。”
香叶见姜瑜并未生气,鼓起勇气问道:“姑娘,如今,您跟裕王殿下婚事已退,咱们还回去吗?”
“傻丫头,国公府是我的家,我怎么能不回去呢?”姜瑜放下茶碗,语气哀怨,“我一时冲动退了婚,越想越懊恼,表哥只是一时糊涂而已,想必瑗姐姐的日子也很难过吧!”
“吴嬷嬷说,太夫人杖毙了瑗小姐的丫鬟芳碧……”香叶咬唇道,“出事这么多天了,贵妃娘娘和裕王殿下都没有给瑗小姐一个准信,太夫人和二夫人为这事整日煎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