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似乎对眼前的情况十分了解,所以才会说出再等等这种话。
这声音出来的如此突然,飞坦甚至怀疑是某个神秘的人的造成了眼前的景象,并用未定的声音来迷惑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自己这动弹不得的姿态完全用不着迷惑。
他不相信,应该说他不愿相信那个声音是未定的。
飞坦不敢相信未定竟能做到这般让人完全无法反抗的程度。
这种被动的状态是他最不愿接受的。
他愿意保护未定。可如果未定很强,完全不需要他保护呢?或者未定很强,他完全无法左右未定的决定呢?
尤其是在飞坦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未定恐怕要走了的情况下。
胡思乱想的同时,他还没忘记注意周围的景象。
只见从远处开始,&ldo;画幅&rdo;上面开始闪现彩色的辉光,像是cháo水一样四散开来,不停地覆盖这&ldo;画幅&rdo;的各处。
而&ldo;cháo水&rdo;流过,不再闪现辉光的地方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那些地方失去了自己的颜色。
原本还有着灯光的有着自己多彩的装饰的对面大厦忽然变成了黑白色,褪去了原先的各色点缀,只剩下单调的黑色线条和深浅不一的黑色晕染。
整个大厦变成了单调的素描画。
而旅团的两位团员也是如此。
飞坦看到两个人衣服的色彩、脸上肤色全部消失变成线条画时是惊恐的。
如果活生生的人被洗掉了全身的色彩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团长呢?
团长在干什么?
他难道也变成这样了?
飞坦动弹不得,只能期望有人能破解这一困境。因为连他自己的身上也开始产生那种彩色的辉光,只是看起来非常细小,而且移速缓慢。
他完全不希望自己这么不明不白地变成一张黑白画。
慢慢地,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副黑白画。
唯有他和未定还保持着原本的颜色,只是飞坦的衣服和脚的部分已经褪色了一点点了。
这时,未定突然呼出了一口气,开始动了。
未定轻轻地抬起自己的左手,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收好《黑暗奏鸣曲》。
飞坦意识到,好像触碰到未定的东西都没有褪色,不止是那没有被撕破,也没有褪色的《黑暗奏鸣曲》,还有只是褪色一点点的自己,以及未定脚下那仅能供她站立的那一小块带着水泥灰色的地面部分部分。
未定一人独占了这个世界的色彩。
结果看起来像是这样。
那之前的声音也可以判定为确实是她的了。
是她造成了这一切。
她游刃有余。
她无法掌控。
意识到这些的飞坦很想捏碎未定的肩膀将她禁锢起来,然而他动不了,只能静静地、无力地看着未定将手放到他按着未定肩膀的手上,然后轻柔而不容抵抗地慢慢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