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衣角声,我知道自己的歌喉实在算不上美妙,便知趣的闭了嘴巴。
&ldo;命苦啊!给小王子做了一天的成人节礼服,一直忙到这会儿才赶完活,要是能到这玫瑰汤池子里泡一泡,舒活舒活我的筋骨可就舒畅了。&rdo;
&ldo;你可得了吧,这地方也是咱们能下去的,你还是回去在浴缸里扔几瓣玫瑰花瓣泡一泡权且哄一哄自己吧。&rdo;
&ldo;好了,算我命贱,不配泡这玫瑰汤池子,不过你说那命贵的,也不见的个个都过的称心如意的,今天我便瞧见小王子一个人站在&ldo;倾春园&rdo;里神情郁郁的对着那丛灰玫瑰,那样子瞧的倒怪叫人心疼的。&rdo;
&ldo;我倒知道他是为什么,据说是狐后不回来参加他的成人礼了,我还听人私底下议论说小王子不是狐后亲生的呢。&rdo;
&ldo;这才是鬼扯呢,当时我可是亲眼瞧见小王子从狐后肚子里剖出来的,他是寤生,狐后可吃了不少苦头呢!要说心疼,狐后对二王子那可才是真疼,我倒是有些搞不懂,论样貌、性情,小王子那里不如二王子,怎么狐后偏就不心疼他。&rdo;
&ldo;哎,这正所谓啊,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坏男人到那种女人那里都吃香。&rdo;
&ldo;瞎说,狐后和王子们可是母子,那里就扯到什么男人,女人了。&rdo;
&ldo;难道母亲就不算女人了……&rdo;
悉悉索索的声音走远了,我听了几句没头没影的话。
回住处时,胡盼派来和我接头的两个人已经在侯着了,一个是个身材极高极瘦的看不太出年龄的男人,仿佛你说他三十岁可以,说他四十岁也没错,另一个是身材微丰的女人,叫沙嫂,沙嫂浑身上下都肉感十足,看起来极为憨厚,连说话也是有条不紊的慢悠悠的节奏,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眸子像是从别处偷来的,透着十二分的精悍。
沙嫂简要和我说了海市是个怎样的地方。海市在狐帝国最大的墟,百年方一开,在瀚海上浮起的蜃涨到最浓最满的时候,只开一夜,天亮即散,因此也叫天光墟。
去海市之前沙嫂拿出两方黑色面纱一方自己带上,另一方让我带上,说这是海市几千年里传下来的规矩,进入里面的女人都得带上这个玩意。
沙嫂和我经过和层层严密的安检终于进了传说中的天光墟,这天光墟有个巨大的门头,横书着&ldo;海上第一墟&rdo;的名头,门头下面悬着两盏巨型的白纱灯笼,听沙嫂说里面点的是鲛人的油膏,可持燃千年不灭的。灯笼下面伏着两只汉白玉雕刻的惟妙惟肖的狐狸,一位托着算盘,一位扛着刀,我记得沙嫂说过这两位狐狸是帝国的文武财神,文财神管着进财,武财神管护财的。
待我们挤到门票上的座位号时,周边已坐了不少人,还有许多人正纷纷的朝座位涌来。我朝四周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偶尔还夹杂有几只狐狸头,&ldo;这里还行带宠物的?&rdo;我一时误以为是到了热映片的电影院,便忍不住问了一句,刚问完,就后悔了,好在里面十分嘈杂,听到我这话的人不算多,沙嫂虽是听到了我的话,只是用一双精亮的眸子觑了我一眼,并未说什么话。
月上中天,海市开门后,刚开场便接连拍走了五六件奇珍,都是用我平素不敢想象的天价之数拍走的。
&ldo;接下来便是咱们举牌的时候了,公主说了,这一件要势在必得!&rdo;沙嫂拉了拉我的衣袖,将一个竞标的木牌递到了我手里。
胡盼要我们拍的是一串粉钻的钻石项链,屏幕上说这件首饰曾是狐后的嫁妆之一,项链上的主石单重就有25克拉,火彩极冷极艳,是帝国极有名的钻石之一,名叫&ldo;玫瑰之辉&rdo;。
出了几轮价之后,我又举起了竞标牌,在原来价的价码上加了一百万,周遭立即鸦雀无声起来,我和沙嫂交换了一下眼色,觉得我们这算是中标了。谁知就在拍卖师准备抡锤子的时候,
一只戴着黑色面纱的小白狐举起了牌子,比我们的出价整整高出了一千万。
我小声问沙嫂,我还要不要举牌,沙嫂低声说,再加一百万先压压她,我传简讯问问公主。
我举完牌后,见那只带黑面纱的小白狐用眼角朝我扫了一下,那眼神颇有些睥睨众生的意味,她接着又举了牌,又加了一千万。
&ldo;不和她争了,公主传来了简讯,说刚打听清楚那只小白狐的身份,原来是财臣家的长孙女,怪不得如此财大气粗,和她争下去太吃亏。&rdo;沙嫂明显有些泄气的说道。
接下来又拍出了十几件珍玩,出价竟标者纷涌不绝,沙嫂却再未通知我出价,连陪标的意思也没有了,熬到了天亮,沙嫂便着那个瘦高个子男将我送回去休息。
☆、第11章
如此倒头一睡便睡到了天色又灰蒙蒙的,我起床后直觉得头疼的厉害,照顾我的侍女和我说道小王子中午时分送来了他明日成人的请柬和我明天出席时要穿的礼服,让我明日务必要去参加。
我素来一旦休息不好,便犯头疼的毛病,所谓久病成良医,便对头疼这一症候比别人了解的多些,但这一次疼的尤其厉害,直觉得像人抡着锤子在我往我脑袋里使劲砸着一根大钢钉,连眼泪也疼的自己沁出来了。
在我和侍女说了一长串西药的名字要她帮我去买些药回来,这可能侍女见我疼的过于厉害,心里不放心,便将一位御医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