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庆毓光回眸深看了眼北堂墨,转头对上风闻雪。
“北堂世子除了南祁皇城,哪里也不能去!”
风闻雪闻言眉头紧蹙尽显不悦,他向来说话直言不讳,加之他本来就不喜欢庆毓光,对庆毓光自然耐心不足。
两人对视片刻,风闻雪忽而轻笑。
“哟!南祁接我迎我都是大将军,如今大将军这一语定乾坤的口气,难不成南祁马上要改姓庆了?”
风闻雪道出在场众臣心中不敢出口的话,殿内瞬息鸦雀无声连呼吸都被压抑到最低临界点,静如一汪深潭般死寂。
“国君驾到,跪!”
正当众臣惶惶不安之际,殿外传呼声响起如扔进潭中的巨石炸裂殿内寂静,众臣猛然回神,抬头齐目望向跨入殿内的南宇湘。
一身华丽国服步伐矫健,亦如当年英俊少年登临君位气场十足,一时间众臣面上皆为惊色,慌忙起身行礼跪拜。
“南祁国君进殿,众臣跪礼!”
“国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齐声高呼,荡彻大殿的洪亮呼声贯穿北堂墨思绪,跟随众臣跪拜,眸中全是南宇湘一步步走上高位的气宇轩昂。
明明此刻的南宇湘容光焕发,却让北堂墨不经鼻子一酸,连伏在地上的双手也止不住的发抖。
她闻到了南宇湘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味,不是冥兰香更不是自己给予的药香。
而是另外一股能让人在短时间内精神聚集后极速凋零的毒药香,若她未获闻香辩药的能力,此时她该有多开心。
两人视线交织间北堂墨双手紧握成拳,眼眶中已隐约可见泪光闪烁,落入南宇湘眼中,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南宇湘看了眼北堂墨,转头望向风闻雪。
“本君方才见郡少与我大将军争执,不知所谓何事?”
“正主总算来了”
风闻雪瞥了眼庆毓光,轻声碎了口,正面朝南宇湘行了个礼,抬头回视南宇湘道。
“不瞒国君,八年前我曾一招败于北堂世子北堂墨,这八年来我对北堂世子冠绝四国的剑术始终无法释怀。”
“。。。”
“如今巨灵比武即将开场,我诚心邀请北堂世子再决高下,可大将军偏不许,所以我才迫于无奈疏于礼节,还请国君明鉴”
“原来如此”
南宇湘点了点头,看向盯着自己就没眨过眼的北堂墨,嘴角含笑如沐春风。
他本就想找一个合理送北堂墨出宫的理由,而今风闻雪给了,他又岂会不从,启齿道。
“北堂世子,你意下如何?”
“我。。。”
“国君!北堂墨乃我南祁质子,怎可随意应他人之邀,擅自离开南祁!”
庆毓光说得简洁,神情是寒彻入骨的冷冽,望向南宇湘的眸中更是不加掩饰的威胁,连席间众臣也愣得僵了神情,纷纷望向殿中僵持的庆毓光和南宇湘。
此时南宇湘已完全不再顾忌,他想要做的,那夜北堂墨都做了,而他接下来要做的,是他能为北堂墨做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