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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ldo;我担心是您搞错了，格雷夫斯博士。&rdo;他说道，&ldo;这是一封法官决议书，它授权我进入您的私人地产，您好好看看吧。&rdo;

莫恩斯一惊。如果威尔逊持有法院决议书，那他为什么只字未提呢?

&ldo;法院决议书?&rdo;格雷夫斯证实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惊讶和不信，同时也有点惶恐，但他还是不想伸出手指去拿威尔逊挑衅地递给他的那张纸。

最后警长叹口气，又将它收了起来。&ldo;我昨天夜里申请到的。您想像一下，即使是在我们乡下，有时候办起事来还是很快的。&rdo;

&ldo;昨天夜里?&rdo;格雷夫斯赞赏地点点头，&ldo;斯特芬一点时间不浪费。他付给您多少钱，警长?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必要时我准备付给您比他多的钱。&rdo;

莫恩斯还是半站在威尔逊身后，因此无法看清楚他的脸，但他看到威尔逊吓了一跳。&ldo;这跟斯特芬博士一点关系没有。&rdo;他气呼呼地说道，&ldo;在我昨天夜里到过出事地点、看了那些痕迹之后，我就找名誉法官谈了。&rdo;

&ldo;痕迹?&rdo;

&ldo;有人让那些尸体不见了。&rdo;威尔逊提醒道。

&ldo;还有呢?&rdo;格雷夫斯问道，他想让声音显得镇定，但没有完全成功。他的脸上在起变化，莫恩斯战栗地想道。眼里还有傲慢轻视的的表情，但那表情下面还有其他某种阴险的东西在慢慢苏醒，它悄悄地在他的整个脸上迅速扩散。莫恩斯不得不克制自己才没有被他吓得退后一步。他暗想威尔逊为什么看不到。

&ldo;当事关他们的死者的安宁时，这里的人反应敏感。&rdo;威尔逊回答道，&ldo;几个礼拜以来公墓上就怪事不断。人们说夜里听到令人可怕的响声，有些人声称见到了奇怪的阴影。现在又有两具尸体失踪了。也许是三具。&rdo;

&ldo;怎么样?&rdo;格雷夫斯故意不感兴趣地耸耸肩，&ldo;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您将那两具死尸运走了，这事肯定就不会发生了，那本来是您的任务，而不是将它们垃圾似的留在那里。&rdo;

莫恩斯本能地屏住呼吸，但令他吃惊的是威尔逊也接受了这一新的挑衅，没有做出反应。

&ldo;弄走那些尸体的不是动物。&rdo;他平静地说道。

&ldo;不是动物?&rdo;格雷夫斯敌意地笑道，&ldo;那是什么呢?&rdo;

&ldo;这我不知道。&rdo;威尔逊回答道，&ldo;有痕迹，格雷夫斯博士。我从没见过的痕迹。但那不是一只动物的痕迹。至少不是一种我所认识的动物的。&rdo;

&ldo;真可笑。&rdo;格雷夫斯说道，&ldo;您想说什么?&rdo;

&ldo;什么也不想说。&rdo;威尔逊回答道，&ldo;我只是说说发生的事情。人们议论纷纷。这里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害怕。害怕的人们有时会做出一些他们不敢做的事情来。&rdo;

忧郁这下似乎想更快地冲出格雷夫斯的眼睛，他的脸孔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形成。威尔逊怎么就看不到呢?

&ldo;我将这理解为威胁，警长。&rdo;格雷夫斯冷冷地说道。

威尔逊无所谓地耸耸肩。&ldo;我更喜欢警告这个词。不过您怎么想都行。&rdo;

他似乎还想讲什么，最后只是摇摇头，耸了耸肩，远远地后退，让他能同时盯住格雷夫斯和莫恩斯。他眼中的表情很复杂，来回瞪了他们几秒种，抬起手，碰了碰他放搜查令的胸袋。

&ldo;这东西让我有权立即中止您的全部活动。&rdo;他冷淡地说道，&ldo;我没有这么做，请您感谢范安特教授。&rdo;

格雷夫斯迅速地望了莫恩斯一眼。他不是太感激的样子，反而更愤怒了。但他克制住了自己。&ldo;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警长。&rdo;

威尔逊直接转向莫恩斯。&ldo;您送我回去好吗?&rdo;

&ldo;当然。&rdo;莫恩斯迈出一步，但威尔逊再次抬起手，莫恩斯又站住了。

&ldo;还有一件事。&rdo;威尔逊说道，&ldo;在此事完全澄清之前，我不得不请求您不要离开营地。&rdo;

在上去的途中，莫恩斯发现三只棺材一样的箱子有一只不见了。令他轻松的是威尔逊没有发觉，虽然他是大步从箱子上面跨过去，而不是从旁边绕过去的。在走回汽车的一路上威尔逊都默不作声，当他终于上车时，莫恩斯鼓起勇气，请求威尔逊将他和普罗斯勒小姐带到城里，但遭到了威尔逊的粗暴拒绝;他对格雷夫斯实行的软禁不仅适用于他和汤姆，也适用于莫恩斯和普罗斯勒小姐本人。说完开车就走，没有再给莫恩斯提问的机会。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既没有见到格雷夫斯也没有见到汤姆或普罗斯勒小姐，但莫恩斯事后也说不出来他是在哪里打发这段时间的;当格雷夫斯‐‐就他所能回忆得起来的‐‐最终敲敲他的门，走进来时，他惊慌地喊了一声&ldo;进来&rdo;。莫恩斯发现自己坐在他的立式写字台前，像是恶梦初醒的样子，面前打开着一本他不知书名的书，舌头上是种有舌苔的感觉。他几乎茫然地瞪了格雷夫斯片刻，然后更加不安地低头望着他面前打开的书，不是几乎，而是明显吃惊地合上书，放回橱里它原来的位置，才转向他的不受欢迎的客人。

&ldo;乔纳森。&rdo;

对方走进来，随手锁上门，他先看了看莫恩斯背后的书橱，然后才转向他，虽然莫恩斯在下午逐渐消失的微弱光线下看不清他的脸，他觉得还是能感觉到他满意的面部表情。同时他‐‐徒劳地‐‐寻思他刚刚是在翻阅哪本书;又是为什么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