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让开!&rdo;骆海登往前走了一步。
南柔张开双臂,拼命摇头。
她身后的黎易冬捏紧了拳,又放开,搭在她的肩头,&ldo;我还没到要女人帮忙挡子弹的地步。&rdo;
他本以为,以南柔的娇弱,自己一拨就能把女孩给拨开,没想到,她竟固执地使出全身力气,拼命地挡在他身前。
储物间里通道狭窄,她只要不让开,黎易冬就走不出去,骆海登也伤不到他。
&ldo;南柔。&rdo;黎易冬声音里情绪复杂。
南柔头也不回,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骆海登,&ldo;我保证,下半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求你放了黎易冬,好不好?&rdo;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声,与此同时走廊里雇佣兵大声嚷道,&ldo;人来了!&rdo;
骆海登突兀地一笑,忽然将枪口向上,猛地扣动扳机。
就在黎易冬和南柔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堆到几乎贴近天花板的货箱已经轰然坍塌,径直砸向地面。
甚至,连大脑都还没做出反应时候,黎易冬已经条件反射地躬身,将面前的少女护在身下,一下、一下,沉重的货物砸在他的脊背上,疼痛灌顶。
&ldo;冬哥!冬哥!&rdo;从他身下挣扎起身的南柔,转身扶住黎易冬,隔着层层冬衣看不出到底伤得如何,只看见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五官。
&ldo;啧,已经半条命了的不知道好不好用,&rdo;骆海登想了想,说,&ldo;把女的带上去走,男的先丢回楼下,看情况再说。&rdo;
于是有人上前,不顾南柔的挣扎,将她从昏迷的黎易冬身边扯开。
&ldo;冬哥,冬哥‐‐&rdo;南柔拼命想要挣脱,却拗不过对方的力气。
经过骆海登身边的时候,他忽然一言不发地挥起一拳,打得南柔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
&ldo;喊什么喊?&rdo;骆海登唾了一口,&ldo;说起来你也是我的未婚妻。就算我不娶你,谁他|妈允许你勾搭别的男人?还当着我的面?死都算便宜你。&rdo;
他的声音在南柔脑海里,像极了阴曹地府里的回音,她浑身又疼,眼睛又花,被人绑上天台,踏着结了冰的雪地,连站都站不稳。
骆海登一脚踩在凸起的石块上,扬声说:&ldo;是不是一定要我动手杀个人,你才肯现身?这儿什么都没有,就他|妈人多,波塞冬。&rdo;
四周一片安静,除了,渐渐又开始下落的雪花,隐隐约约地一点儿窸窣。
夜色渐沉,天空因为雪色而透着暗红,被破坏了照明设施的营地一片漆黑,得适应很久,才能勉强看清夜幕中的事物,几栋小楼宛如鬼影。
骆海登一把抓过南柔,吼道:&ldo;再不出来,我现在就杀了她!&rdo;
声音在雪地里有些微回音。
回音停下的时候,男人的嗓音从对面的楼顶响起,&ldo;你我之间的恩怨,跟他们没有关系。&rdo;
黑暗里,男人被夜幕勾勒出高挑挺拔的轮廓,他就单枪匹马地出现,迎风而立。
骆海登低嘎地笑,&ldo;这么说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rdo;
&ldo;骆海登,男,二十五岁,坎铎籍。七岁被祁霄收养,十四岁开始替他跑腿,在抓捕祁门的行动中下落不明,之后从来不曾再出现在公众视线,是列入坎铎警方通缉令多年的要犯。&rdo;
&ldo;啧啧,你们就这点儿能耐了。&rdo;
黑暗里,对面楼顶的男人往前走了两步,终于能看清他身上黑色的作战服。喻铮的语气是越泰山压顶越低沉的调子,&ldo;nightare多年来神出鬼没,只在公海交易,却在祁门被灭之后一改行事作风,激|进扩张,屡屡吞吃同行,不光坎铎政|府将抓捕头目老k看作要事,就连军|火走私的同行也恨之入骨。&rdo;
骆海登脸上的笑意,终于一点点收敛起来。
&ldo;之所以行事作风大变,是因为老k早已不是当年的老k。&rdo;喻铮冷静地说,&ldo;你因为狠厉激进,得罪了太多人,如今众叛亲离,既回不去nightare,也无法重新隐姓埋名,骆海登,你已经把自己逼上了绝路。&rdo;
南柔感觉到抓住自己的男人浑身都绷到了极致。
听完喻铮的话,骆海登早已笑容无存,却忽然咧嘴一笑,张狂道:&ldo;你们华|国有句老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波塞冬!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亲自来吗?&rdo;
说完,他示意雇佣兵将藏在后面的人推了出来。
寒风中,椅子上被反绑双手的年轻女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真丝睡裙,蓬松的长发和裙摆都被风吹得缭乱,露出光洁莹润的肌肤。
刺骨的寒冷令程矜从昏沉中醒来,才发现眼前的一切和对面楼顶,虽然只能看见轮廓,也仍旧一眼就能认得出的喻铮。
&ldo;不用我介绍,哈?&rdo;骆海登诡异地笑道,&ldo;曾经是你的女人,现在……是我的女人。波塞冬,你还要她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