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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张起灵摇头，&ldo;不必了。&rdo;

收到这样的回答，黑眼镜没有惊慌也没有反问，反而似乎舒心了一些，&ldo;既然上面那份委托已经中止，我还是回去继续养鱼好了。你后面要去哪里?&rdo;

张起灵道：&ldo;去查一些以前的事情。&rdo;

黑眼镜看着他，&ldo;这么说，你打算以个人的身份继续。&rdo;

这个人，自认识起就是一个人有着自己的主意，大多数情况下没有合作或倾诉的意愿，不为别人的话所左右，因为他的脑海早就转完了一圈计划。非常有想法，这想法又往往叫别人难以理解。

&ldo;这个有什么用?&rdo;黑眼镜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一个不过巴掌大小的香炉。&ldo;此地已没有价值，断得彻彻底底。&rdo;半条马脚都没露出来，堪堪在最后一刻抹去最重要的痕迹。本来可以好好花上工夫研究一下祭主是谁，可惜紫玉祭盒叫人拿走了，实在憋屈得很。

张起灵合上香炉盖，也不多言语，&ldo;上一道保险。&rdo;

&ldo;以防万一也好，毕竟有人还挺喜欢毫无防护就过来，都不知道这里残留的东西清没清干净。&rdo;黑眼镜笑笑：&ldo;那边有个小朋友，不去见见吗?&rdo;

张起灵手中摩挲着刚刚收回的小纸人。那符令是被重新摹过一遍的，吴邪摹写的水平一直很好。&ldo;不是时候。&rdo;他低语道。

在城区外围，一处景点烟雾缭绕。游客们来来往往，祷告祈福。每个城市无论落后或发达，人心里总有填补不了的角落，因此少不了一个祈愿的地方。这是当地香火最旺的寺庙，空气里飘着独特的檀香味。许多夕阳红的身影前来拜佛。

年轻的香客十分稀少，吴邪站在庭院里有些格格不入。他买了一扎线香，学着别人的样子，虔诚地敬拜四方，然后把香插进一座香炉里。但是四方神佛似乎并不领情，几支香一插便倒。

吴邪拿出来重新上香，但那松软的香灰堆就是没有支力点，他盯着这东西，没料到困难如斯，心想这也有诀窍不成。旁边的老人同情地拍拍他，&ldo;小伙子，心再诚一些。&rdo;

他把手里的香重重捅进去，终于固定了。用暴力美学的方式解决，吴邪心事完成，忽然听到身后一人说：&ldo;你用的香太多了，三支为上。&rdo;

黑眼镜穿戴着素衣布鞋，&ldo;多则成障。&rdo;

吴邪听得不清楚，&ldo;什么，变成智障?&rdo;

&rdo;你个智障。&ldo;黑眼镜毫不客气地微笑道。

吴邪打量他的衣着，&rdo;你入道教了?可这里是佛庙，制服穿错了。&rdo;

&ldo;静心修行，只要带着一具身子足矣。&rdo;黑眼镜一脸慈眉善目，&ldo;前些日子杀戮过重，特来清修。施主又是因何事放不下?&rdo;

吴邪暗自呵呵，心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ldo;那么我们差不多，来寻个心灵寄托罢了。&rdo;

&ldo;所寄何言?所托何事?&rdo;

吴邪看着他，&ldo;难道你可以解释明白?&rdo;

黑眼镜道：&ldo;佛祖心怀众人。苦海中亦可得指点一二。不过此为天机，不能妄言，施主可否略施小惠……&rdo;

吴邪明了，原来是换个地方继续骗钱，愤而离去，&ldo;信了你的邪。&rdo;

黑眼镜拦下他，&ldo;别走，这回是认真的。&rdo;

两人走到寺中的茶屋，黑眼镜落座后倒了两杯茶，一杯推给吴邪，并开口说：&ldo;张起灵之所以和我成为师兄弟，是因为他小时候无人抚养，底子又好，老头就收入门下。那个时候他大概刚满学龄，还算懂事。&rdo;

&ldo;家破人亡?&rdo;吴邪问。

黑眼镜故意用&ldo;我那时还小我也记不清&rdo;推辞了一下，然后才道：&ldo;张家原先在这个地方混得风生水起，我是说‐‐你知道他们家干什么的吗?&rdo;

&ldo;你这样说，我猜得到。&rdo;

黑眼镜点头，&ldo;负责疏通下水管道的。&rdo;

吴邪刚喝下的水就呛了出来，&ldo;不，这个我没猜到。&rdo;

&ldo;一个地方，一座城市，规划的不仅仅是建筑，还有风水。建造的越多，就需要越多的阵法来引导。他家负责落阵布局，引气祛邪，和那些城市排水也差不多。&rdo;黑眼镜施施然道：&ldo;整个城市都握在掌心里，做这种活，一家独大，权力是种美丽又危险的东西，想必免不了某些争斗。&rdo;

吴邪洗耳恭听，黑眼镜一句话结束：&ldo;后来有人看他们家不顺眼，一举搞掉，他就变得没爹疼没娘爱了。&rdo;

&ldo;等等，你快进得太快了。&rdo;吴邪道：&ldo;一举搞掉，是为了取代张家来操刀?所以我们去过的那几个地方，风水诡异，都是他们动的手脚?&rdo;

黑眼镜耸肩，&ldo;难以定论。你还记得我说过，藏在学校那屋里的是个紫玉匣子吗?用来收集阴邪的魂气，拿它来能干什么?左右不是个好东西。&rdo;

吴邪蹙了一下眉，想起那晚上与阿宁意料之外的相遇，&ldo;我遇到过一个人，她的说法和你们有些出入。&rdo;

黑眼镜口吻平平，&ldo;哦，那你爱信不信。&rdo;

吴邪低下头盯着杯中的茶叶，又抬头问：&ldo;小哥联系过你没有?&rdo;

黑眼镜犹豫了短短一瞬，&ldo;没有。&rdo;他端详着吴邪的神色，道：&ldo;你是不是怀疑过他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