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现在打算怎么办?&rdo;程夫人拿着帕子拭泪,有些哽咽地问道。
程秀娘抚着腹部,眼神中带着温柔,她坚定地说道:&ldo;我想把它生下来。&rdo;
闻言,程夫人忧心忡忡:&ldo;这样的话,你以后还怎么嫁人?&rdo;
&ldo;娘,我没打算再嫁。我想守着孩子过日子,就像当初您守着我一样。&rdo;
见女儿走上自己的老路,程夫人有些不忍,可眼下女儿决心已定,恐怕一时难以让她改变主意。
&ldo;柳承信人呢?先前我看柳承信看你的眼神不对,让他们父子离开,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让他对你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他、他居然敢一声不响地将你掳走。&rdo;提起柳承信,程夫人情绪激动,一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样子。
程秀娘声音有些冷,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ldo;他惹上麻烦了,恐怕凶多吉少,有没有命回来还不清楚,我也不想指望他。&rdo;
见程秀娘不想提柳承信,程夫人就转移话题:&ldo;那、那个送你回来的公子是何人?&rdo;
&ldo;他顺路,就送我回来了。他明日便会离开,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人罢了。&rdo;程秀娘敷衍地说,对赵旭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ldo;对了,你失踪不久,隔壁的周家就着人前来退亲。前些天我听说周公子中了状元,得了京城一位大官的赏识,要将女儿许配给他。&rdo;程夫人边说便关注着女儿的脸色,见她很平静,不为所动,就放下心来。
程周两家的婚事是老爷生前订下的,女儿同周家那小子青梅竹马,本是一段好姻缘,哪想到半路杀出个柳承信来。
唉。
后来,程夫人又问了程秀娘一些事,郑筱筱不太感兴趣。便小心地将房瓦放回原处,折回厢房。
一番话听下来,郑筱筱心中也有数了。对程秀娘的遭遇,郑筱筱只能感慨她运气不好,遇上柳承信这么个人了。
明天他们也就离开程府了,此间的一切与她再无瓜葛。
她一回到厢房,就对上赵旭那复杂的眼神。郑筱筱一愣,后退了几步,为什么她心中浮现起负心汉的愧疚感,明明她什么也没做。
赵旭上前,走到她身前,直视着她,却一句话也不说。
二人离得近,呼吸交缠,有些暧昧。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她受不了这个氛围,就错开目光,退后几步,开口说:&ldo;时间也不早了,你快些去休息,明日我们也好早点上路。&rdo;
说完,她迅速转身,打开门,想要离开。
赵旭敏捷地上来,将门合上:&ldo;今夜你就在屋中休息吧。&rdo;
&ldo;这不太好吧。&rdo;郑筱筱有些迟疑。
赵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ldo;反正也不是没有共处一室过。&rdo;
郑筱筱原本还想拒绝,但见他执意如此,只能叹了口气接受。她隐隐有预感,若是她拒绝的话,搞不好二人晚上就一直耗下去,都不用休息了。
她打算躺在地上将就一晚,但赵旭不让,硬是将床让给她,自己在地上打地铺。
郑筱筱看着床顶,头脑放空,很快就入睡了。
次日,天气晴好。
赵旭离开程府,程伯前来送行,递给赵旭一个包袱。包袱里装着些吃食和银两,程伯盛情难却,赵旭只能接受,而后赵旭和程伯道别。郑筱筱隐身跟在赵旭身后,走到四处无人的地方才现身。
这次上路,赵旭背着包袱步行,他将马车留在程府,这下子二人可以一同走回宣城了。
郑筱筱对城中的一切感到很好奇,赵旭在一旁时不时地会做一些讲解。边说话边走路,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
宣城和清城不过一山之隔。两日后的傍晚,他们就快走到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