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将他的佩剑拾起,双手奉上,可见极是敬畏他。
定安适才吓得不轻,眼下只是望着谢司白,又叫了他一句:“先生。”
大汉这次听清了定安的话,他摸着头,嘿嘿笑着:“原来姑娘与公子认识。”
谢司白扶着定安站起来,见她灰头土脸的,略一皱眉,才问那人:“参将在这里做什么?”
“我方才是在酒舍同人吃酒,这小姑娘乱闯进来,王瞎子一伙人盯上她,若不是我,她现在只怕早是身在画舫上。”说着,大汉回头对着定安装模作样地作一揖,“在下徐猛,小姑娘莫要怪罪,我也不是诚心想吓你的,不过长了这样一张脸,做起好事来也让人担惊受怕。”
定安:“……”
谢司白看了定安一眼,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他替定安向徐猛道了谢,徐猛受宠若惊,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公子折杀我了,往日的恩情您都不曾要我谢过,更何况今日。我今日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早知她同您是旧识,就不唬着她了。”
谢司白道:“一码归一码,参将无须介怀。”
徐猛走后,谢司白才回头看向定安。定安白净的脸上蹭了灰,是少见的狼狈。谢司白不觉心头一动,他抬手,还没碰到她的脸,定安先是唤他一声:“先生。”
谢司白回过神来,蹙了下眉,不着痕迹收回手。
定安仍是惊魂未定,她望着谢司白:“先生何时回来的?怎么在这里?”
“我才要问你。”谢司白举止从容,“你怎么在这儿?”
定安灰心丧气的,只得将好一番前因后果细细讲给他。
谢司白听罢不由好笑:“怎么在这里也能迷路。”
定安争辩:“我又不常出来,自然是不知道的。”
谢司白又看了看她,眸中隐带着笑。他收回视线:
“我送你回去。”
定安点点头,跟在谢司白身后。她脚受了伤,一瘸一拐的,走起路甚是艰难。
谢司白察觉她异样,停下来:“伤到了?”
“许是崴着了。”定安不大好意思。方才的事怎么想她怎么没用。
谢司白迟疑了两秒,最终在让秋韵带她回去和自己带她回去之间选择了后者。
谢司白将佩剑换给秋韵,方是道:“我先带你去上药,过一会儿将你送回去,至于十三帝姬那里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