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真是宿醉闹的。
便问那仆妇:&ldo;我昏迷多久了?&rdo;
仆妇答道:&ldo;一大清早地姑娘便晕在澡盆里,现在已经快巳时过半啦。&rdo;
苏寂皱眉,&ldo;巳时?&rdo;
这么晚了。
她坐起身来,&ldo;我的朋友呢?&rdo;
仆妇一怔,&ldo;姑娘是说那位与姑娘一同住店的师父?&rdo;
&ldo;就是他。&rdo;苏寂不耐烦地道,&ldo;他人呢,怎么不在?&rdo;
&ldo;他‐‐&rdo;仆妇道,&ldo;这小的可怎么知道,他还没出过房间呢。&rdo;
巳时了还不起床,难不成还没念完经?
苏寂迷迷糊糊地蹬上鞋,虽然故意如此作想,心头却还是有些焦急,想昨夜和尚虽然喝得不多,到底他没喝过,说不定酒量很差呢?
走到云止房门前敲了半天也没人应门,她没了耐性,在伸脚踹门之前好歹被那仆妇拦住了,用店家的钥匙开了门。
没人。
苏寂皱眉。
跑了?
不会,行李都没拿走。
难道真被沈梦觉劫走了?
难道沈梦觉又出阴招,又用他来要挟她回去?
要挟要挟要挟,回回都是这样,敢不敢和她当真打一架!
苏寂只觉头痛欲裂,宿醉刚过,脑海乱糟糟的一团。她扶着门框没好气地平空踢了一脚,却不料踢到了人身上。
一抬头,便对上云止清淡的眼神。
&ldo;你去哪里了?&rdo;她问。
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声音有些绵软,带着鼻塞的润意。
云止看起来也有些疲倦,闭了闭眼,正欲回答,他身后的人却开了口,是对着那仆妇说的:&ldo;去弄点醒酒的小菜,再加三碗素粥。&rdo;
苏寂望了过去,呆住。
谢倾眉。
吐了一夜,此刻的她,反而是三个人中精气神最好的。大眼睛亮亮地扑闪着,无辜地与她对视。
苏寂突然笑了。
云止竟是在谢倾眉房中宿了一夜?
这个小姑娘,她从来不曾放在眼里过,今早便连她住在这里也给忘了,却这么神气地将了她一军。
&ldo;采‐‐姑娘。&rdo;云止的目光里不无担忧,却又避忌着外人在旁而改了称谓,&ldo;你先回去休息,早膳会送上来的。&rdo;
苏寂却笑得愈加肆意,挑起一双美艳的眸子挑衅地看着他,不说话,只倔强地咬紧了唇,一缕血色隐隐现出来,云止微微蹙眉,道:&ldo;你……你不要多想。&rdo;
苏寂倏然转身而去,回到自己房间,砰地一声重重地摔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