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湉呵一笑:&ldo;它不乐意了。&rdo;
匕首还鞘树枝抛地上,桑湉嘬唇吹起口哨:&ldo;chieop-chiepp-chiepp……&rdo;
哨声嘶哑细弱难为她怎么弄出的。
褚轻红边使劲儿边纳罕:&ldo;你在干嘛啊?&rdo;
桑湉抿唇不语,树梢那只乌林鸮却回应了,hooohoohooo,hooohoohooo……
桑湉这才道:&ldo;它是雄的,只有雄乌林鸮这么叫。我刚学的是雌乌林鸮的叫声。它以为它撩到妹子了,有点小兴奋。&rdo;
褚轻红:&ldo;……你还真会玩儿……&rdo;
桑湉没接茬儿,将手电光偏移一点不再直照那头雄乌林鸮:&ldo;它真好看!&rdo;她赞叹。
跟褚轻红这么一打岔,雄乌林鸮也意识到感情受骗了,羽翼倏尔张开,夜色里无声飞远。
桑湉没看够,打着手电追两步又吹出口哨,见雄乌林鸮去意已决再不回首,她又换了几种口哨吹。
然后……半座山林的夜行大鸟们,都来神儿了!
一时间各种鹰啼枭啸此起彼伏,夹着劲厉山风真成恐怖片拍摄现场了。
褚轻红瑟瑟发着抖:&ldo;桑湉我求你了,别再吹口哨了,万一把狼招来了,你确定能打过?&rdo;
桑湉笃定摇头:&ldo;不会。这里面没狼叫。&rdo;
褚轻红还能说什么呢?说不懊悔是假的,说不舒爽也是假的。既然说啥都不对,她唯有闭嘴了。
与此同时与她们相隔六七米远的一棵槲栎树下,有一星桔红色光点在闪烁。
是苍海在吸烟。他来了有阵子了。
原本他也在嗯嗯,不期半道儿来了俩如此有趣的伴儿,嗯嗯完他便也不走了,倚着树干杵着锹,毫无心理负担听起了壁角。
&ldo;真好玩儿啊。&rdo;吐出一串烟圈苍海轻笑道。
对面树窠忽蹿出一只被猛禽齐唳惊到懵逼的肥地鼠。
&ldo;快跑!&rdo;苍海龇牙吓唬它,&ldo;那边有只怪鸟精要吃你……&rdo;
阿堵物一朝泄尽,褚轻红不止脚蹲麻,腿也冻得僵掉了。撑着铲杆咬牙费了半天劲,她方好不容易站起来。抖抖嗦嗦黑暗里四处望了望,她没看到桑湉的影儿,倒瞧见手电光柱在她前头偏左方的林子里,一忽儿定在这,一忽儿定在那……不晓得桑湉又搞什么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