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便觉眼前一黑,浑身力道猛地一泄,她再也支撑不住,往后栽倒下去……
&ldo;棠儿!&rdo;
&ldo;翁主!&rdo;
&ldo;夫人!&rdo;
耳畔众人的呼唤声渐渐远去,她最后阖上眼,只觉得满心是滔天的哀凉绝望。
再次醒来时,不知身处何地。
她闻到一缕药味,以为又是成静来催她喝药,慌急转头,却看见端着药走过来的红杏。
谢映棠霎时眼眶一红,再也支撑不住,掩面哀恸地哭了起来。
红杏一惊,连忙放下药碗给她擦泪,唤道:&ldo;夫人……&rdo;
谢映棠一把投入她怀中。
她紧紧抱着红杏,起初是哀哀恸哭,后来抽泣渐渐激烈,最终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不信他出事,可是身边人都这么说。
她再不信,再自欺欺人,终究瞒不了自己。
此时此刻,环顾四周无他的身影,她忽然觉得自己孤零零一人,彻底绝望。
为什么谁都无事,偏偏就是他?
明明出发前一夜,他还对她承诺,说要平安归来。
一闭眼,仿佛那个人还抱着她,在她耳畔唤她&ldo;卿卿&rdo;。
她眼底泪化作血,哭得双耳鸣响不止,推开红杏疯狂地干呕起来,眼泪打湿满脸,眼前茫茫不能视物。
红杏吓坏了,也跌坐在地,掩面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着,一边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跑到帐外去疯狂地求见谢太尉,说夫人情绪失控……
那些人很快便带了医者过来,谢映棠情绪失控,赤脚站在地上,不许任何人碰她。失去成静的她宛若受伤的小兽,她只觉眼前人人都很可恶,人人都妄图想加害她的静静。
谢映展顾不得其他,强硬地将妹妹搂入怀中,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谢映棠却哭得险些晕厥过去,最终浑身脱力,又在他的臂弯里昏死过去。
医者为她诊了脉,沉重道:&ldo;翁主情绪过于激动,动了胎气,若一直以来如此伤心,于身体将是大害。&rdo;
谢映展问道:&ldo;那可有什么办法?她万万不可流产,她自小身子就极弱。&rdo;
医者叹道:&ldo;下官只能尽力,可以开些安神的方子,谢将军定要日日照看好翁主,翁主如今身子……实在不容乐观。&rdo;
谢映展转头,看着谢映棠苍白的睡颜,哪怕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仍旧皱得死紧,低低呓语着,不知是在唤谁。
那一日紧急撤离,他只看见拼死杀出来的七郎,却听众将说,成静已经中箭而亡。
柯察尔攻势猛烈异常,不全军覆没已是万幸,自然不可能给成静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