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一间卧室,也是古色古香的,想有风情。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压抑着的呻吟,他不知道里面是谁,可每一次那声音若有若无的轻轻飘来,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痛的他忍不住弯下腰双手支着膝盖。
里面在干什么?为什么那个人的声音那么痛苦,虽然没有大声嘶吼,可那一阵一阵时断时续的呻吟,才更要人命。
壮着胆子进入内室,却看到那男子正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翻滚折腾,双手仅仅按住高耸圆隆的腹部,眉头深锁,嘴唇几乎给要除了血印子,这才将阵阵痛苦的呻吟破碎地压抑在了喉咙口。
这时那个少年走了进来,他一脸关切地将那男子搂在怀中,他们低低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忍不住又走近了几步,却听得到那少年说道:&ldo;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留你一个人。&rdo;
&ldo;我怎么放心留你一个人……&rdo;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一遍遍盘亘不去,究竟在哪里听到过,这场景……这场景这样的熟悉,到底是在哪里出现过,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ldo;阿悠,阿悠!&rdo;
感到有人在急切地晃动着自己的身体,疲倦地睁开眼睛,佟磊写满着关心的脸蛋近在眼前。
&ldo;是你啊。&rdo;
莫悠轻轻地一笑,心里却说不出的失落。难道自己真的是神经上出问题了?为什么总是想着梦里那个一派云淡风轻的古代男人,心疼他受的苦,恨不得自己替他去受,想念他,想得恨不得真的能在现实中握到他的手。
&ldo;阿悠,你睡了两天了,肚子饿不饿,我煮了粥。&rdo;
一晚热气腾腾的白米粥摆在眼前,莫悠却提不起一点胃口。
&ldo;对不起阿磊,我一点也不饿。&rdo;
歉然地握了握佟磊的手,莫悠还是感到一阵眩晕,怎么会这么虚弱?
&ldo;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个怪梦,为什么身体会这么不好?&rdo;
看着莫悠困扰的样子,佟磊于心不忍,想想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果真是他的,是跑不掉的,不是他的,影拴在身边也没有用。
&ldo;你有办法?&rdo;
清晨五点的山上寒气还很组,两个年轻人背着登山包互相搀扶着前进,他们就是莫悠和佟磊。
山里传来晨钟的声响,莫悠不由皱了皱眉,侧过头去对着身边的佟磊说:&ldo;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未知的力量,和未卜先知的高人?&rdo;
&ldo;真也好假也好,试试不就知道了?你就当让我图个安心吧,看你天天失魂落魄的样子,叫我怎么放心呢。&rdo;
佟磊并不想跟莫悠多解释他们马上要去见的这个德惠居士是个怎样的高人,越说越玄也没有意思,只希望他能解开他们的难题吧……
&ldo;莫先生,你现在确实是真的失魂落魄,因为你的三魂七魄有一半都不在自己身上。&rdo;
那德惠居士在两个年轻人刚刚落座之后,便淡淡地一语中的。
&ldo;你跟她说过我姓莫?&rdo;
&ldo;没有啊。&rdo;
笑着对两个年轻人的耳语视而不见,德惠居士伸手在莫悠的额头上轻拂了一下。
&ldo;一个人不能活在两个当下,你只有速做选择,否则两处都有危险。&rdo;
&ldo;居士,我想知道你说的另一处,是什么地方?&rdo;
&ldo;呵呵,莫先生日日梦见的所在,便是你的另一半魂魄的所在。其实那些都不是梦,是另一个你正在经历的事情。你们公用一个人的魂魄,自己也就有所反应。&rdo;
&ldo;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rdo;
&ldo;那就要看你的选择了。留下来,将那里的魂魄收回,还是到那里去,放弃这个世界的一切。&rdo;
德惠居士说的轻轻巧巧,坐在一边喝茶的佟磊早就捏了一手心的冷汗。
&ldo;究竟在哪个世界里有你最舍不下的事,最舍不得的人,就要靠你自己去体会了。鄙人还要做早课,两位先请回吧,想好了再来找我,不过,别超过三七二十一天,那边的你,等不了了。&rdo;
晚上拥着被子却毫无睡意,莫悠一遍遍地想着白天那个居士说过的话。他的眼神犀利无比,似乎能一下看到人的心里去。
当他说道最舍不下的人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那个清冷的古代男人!可为什么他什么也不记得了,他究竟是谁?
按捺着焦虑的心情躺着,知道身边的佟磊传来了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这几天他为了自己太累了,实在不想再让他操心。
莫悠披上外套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一屁股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发呆。
忽然想抽烟,因为佟磊不喜欢烟的味道,所以他住进来以后他就没有再抽了。好不容易从茶几抽屉里翻出一包抽剩下的烟,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犹豫着想起自己原来很喜欢半夜一边弄设计稿一边抽几口,便兴冲冲地跑到书桌那里去找,果然在一个犄角旮旯里被他找到了一个一次性火机,兴奋地捡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书柜上的书,接着便是几声闷闷的东西掉落在地毯上的声音。
莫悠叹了口气转身打开打火,回来想收拾一下地上的惨剧,却看见一只熟悉的黑木盒子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咦,这不是风教授托他保管的古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