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
谢陆离嘴巴张了张,沉默了一下,说:&ldo;不知道,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联系你吧。&rdo;
温成言点了点头。
他走后没一会儿,谢陆离也开车回了自己在市区内的住处,那套房子地段很好,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住他一个人绰绰有余,谢陆离平日里自己在家没人跟他说话,自己吭一声好像都有回音,就跟错觉一样。
谢陆离在自己房间的柜子深处掏出来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那是他大学时候画过的手稿中的一本,里面还零零散散记了些别的。他翻到中间,露出来一张被压的十分平整的纸。
那纸的撕痕十分整齐,不大的一张,上面是用炭笔画的速写,一个坐着发呆不知道想什么青年,没精打采的样子,好像风一吹,灵魂就能出窍一样。
谢陆离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年代久远,上面的炭已经不会再掉下来了,他看着上面的人一笑,把纸又插回书页里,安安稳稳的摆在柜子里。
他关于过去很多记忆都在这摞本子里,已经很多年没打开看过了,如今再看,过去那些好的不好的,忽然就像翻旧账一样都翻了出来。
谢陆离觉得,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儿不就是想过好日子么?如今他几乎就是别人眼里的人生赢家,干嘛要重蹈覆辙?
可谁知道呢,有些事儿,又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他回到客厅里打开电视,随便放点什么电视节目以至于不让这个房子显得没什么人气,自己坐在沙发上发呆。家里的画他全搬去秀园那边了,眼睛没地儿瞟,他就想他的荷塘月色了。
可理智告诉他,不该碰的东西就不要碰。
从见着温成言到现在总共不过个把月,加上今天,也就见过四次真人,哪儿有那么多的情真意切,谢陆离就是架不住自己总是想,总是惦记着。梅爱林说他心里苦,那也是多年之前了,记忆中有那么一段疼的很模糊的日子,不分白昼,惶惶度日。但好像从某天开始,谢陆离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又能博谁的同情呢?他在外人眼里变的那么不堪,可再没什么人心疼他了。
那天就是很久之前,他遇见温成言的日子。
谢陆离以为学画的人记性是顶好的,连他都能在画廊里一眼认出来温成言,但温成言似乎根本不记得他,客客气气的管自己叫一声谢先生。
这么多年过去,温成言从一个眼里满是幼稚的男孩变成长为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可他的笑一直没变。只是当时的自己太过凄惨落魄,与现在天差地别,认不出来……也是自然的。
谢陆离无端端的叹了口气,虽然有电视的噪音,但他叹的那一声却怎么都盖不住。
谢陆离平日的生活很忙,一天三个会开下来,他自己都不想再说话了。空出来的时间总能想到温成言,他拿着手机在手中转,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理由作为开场。他本想问问梅爱林,最近温成言有去她的画廊么,但好巧不巧的,梅爱林出国度假了。
这样一来,谢陆离只能去找温成言本人了。
找温成言也聊不了别的,除了画就是画,他犹豫,就拿着手机挨个点,然后就点到了自家的产品。